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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0(第9页)

两人吓得一哆嗦,完全站不住。

景谡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他沉声道:“我们的确是义军,但我军中自有铁律:一不劫掠百姓,二不滥杀无辜,三不欺辱弱孺。违令者,立斩不赦。”

话音落地,两个流民猛地哆嗦了一下,仿佛要斩的人就是他们。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引得二人眼前阵阵发黑。巨大的恐惧早已攫取了二人的心神,在此刻,景谡所说的话他们无法理解,也无法相信。

就在此时,一阵轻缓的脚步靠近。

景谡微微侧首,眸光柔和了几分,只见段令闻从营帐中缓步走了过来。暮色昏黑,他身后的篝火正燃着,微风轻拂,火苗晃悠了一下,为他的周身描了一层暖黄的光影。

段令闻走到景谡身旁,见眼前两人衣衫褴褛、面容脏乱,定是遭了什么难。他微抬起头,看向景谡,缓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无波的湖中,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他们是从南阳逃来的流民,路过此地,被我们的人当作探子抓了回来。”景谡说着,便让人将这两人安置在一旁,待明日天亮,再让他们离开。

段令闻的目光在这两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待回到营帐后,他才扯了扯景谡的衣袖,开口道:“他们的衣服都破了,天快黑透了,夜里冷。”

他抿着唇,委婉地提了一句,他太清楚寒气钻心刺骨的滋味了。

景谡知道他心善,但并没有立即应下,他开口道:“闻闻,这世间并非所有看似可怜之人,都心如表面。若这两人并非普通流民,而是敌军派来的探子,方才的可怜模样皆是伪装,意在窥探我军虚实,又当如何?”

段令闻神色微怔,他下意识以为是自己多事了,便垂下头来,心头莫名低落,“我……我知道了。”

见状,景谡心尖一软,他本意是想引他明善恶、辨是非,却不想惹了他伤心。

这乱世之下,有太多的人伪装无害,而后在人毫无防备之下,给出致命一击。

他立刻伸出手,轻抚上段令闻的脸颊,缓声开口:“是我语气重了些,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段令闻的脑袋垂得更低,声音也闷闷的。

景谡将他拥入怀中,轻声道:“你心善,我怎会不知。只是,我问你那个问题,并不是说你做错了,而是想让你能够明辨善恶,你给出的那份善意,是建立在什么之上。”

段令闻小声地反驳道:“你明明说,他们是从南阳逃来的流民。”

景谡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这么相信我?”

“……嗯。”

景谡问道:“那倘若我的判断有误呢?”

段令闻怔了怔,沉默片刻,小声但坚定道:“他们……很瘦,眼窝都凹进去了,不像是装的,应该已经很多天没吃饱饭了。还有他们的草鞋,前掌处磨损严重,不知已经跑了很久……”

“如果是探子,总要吃得饱些才有力气打探消息吧……”

景谡闻言,唇角扬起笑意,他亲了亲段令闻的发顶,而后稍稍退离,朝帐外唤道:“周洪。”

“在!”帐外立刻传来亲卫周洪的应声,他快步入帐,抱拳行礼,“公子!夫人!”

景谡并没有直接下令,只是目光看向段令闻,示意他尽管开口。

段令闻的心头猛地一跳,脑袋忽地涌上一股热气。他悄悄吸了一口气,试图稳住声音,可一开口,还是难掩磕磕巴巴,“劳烦你……取两套厚实些的旧衣,再备两份……几日的干粮,送给方才那两个人。”

他说得很慢,不时抬眸看向景谡,生怕自己说得不妥当,“再、再给他们一个火折子吧,夜里生火……也能驱驱寒。”

说完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

周洪听完,神色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等待景谡的命令。但景谡一句未发,便证明了,这是段令闻的命令。也可以说,从此以后,段令闻的话,便是他的话。

“是!”周洪领命而去。

待他离去,帐内重归安静,段令闻才吁了一口气,肩膀刚放松下来,微一抬眸,便撞见景谡含笑的眼眸。

景谡微微歪下脑袋,笑道:“夫人还有何吩咐?”

段令闻耳根泛红,他小声嘟囔了一句,声音像含在嘴里:“你取笑我。”

“怎是取笑?”景谡向前倾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我是在想,待有朝一日,我的闻闻成为了一方主帅,那我不得提前适应一下。”

这话听着好像是在开玩笑,又好似说得认真。段令闻下意识道:“你、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没有人生来便是主帅,不过是一步步学,一步步看。”景谡缓步上前,牵着他的手走向一旁的矮几坐下。

旋即,他从一旁的行囊中取出了一卷略显陈旧的羊皮卷轴,在两人面前的矮几上缓缓铺开。

段令闻好奇地看过去,只见羊皮纸上墨线纵横,勾勒出山川河流与城镇关隘,那些陌生的符号与密集的标注对于段令闻而言如同天书。

“这是行军所用的地舆图。”景谡耐心解释,指尖在地图上缓缓移动,“你看,这些是山脉与河流走向,此处为山隘险要,若遇敌袭,便可据此防守;而这片河谷开阔,利于扎营……这些记号,意指此处曾有过惨烈交战,行军需格外谨慎……”

“山势险峻,则易守难攻,是兵家必争之地。但若久困于此,粮草补给便是致命弱点……”

“河涧之处,若地势低洼,则雨季泥泞难行,人马极易陷落,故行军需顾及时节……”

段令闻屏息凝神,全部注意力都在景谡的声音和这张地舆图。

之前在吴县时,他也看过一些兵书,只不过,兵书上所写的字于他而言,实在是晦涩难懂。

此时此刻,在景谡的话下,这幅舆图仿佛活了过来。

段令闻不自觉地越听越入神,他原本只是端正地坐着,渐渐地,身体微微前倾。不知不觉间,他的脊背完全放松下来,几乎贴合进身后景谡的胸膛。

他看得如此专注,以至于当景谡的讲解稍有停顿时,他还会无意识地用脑袋蹭一蹭景谡的下颌。

景谡顺势环住他的腰肢,不动声色地往怀中收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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