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雨晨听得云里雾里,眨着眼睛问他:“你听我什么?”
徐闯:“你要是后悔了,我都听你的,你想怎么样都行。”
他是打心眼儿里觉得九儿不会喜欢他,自己要什么没什么,住在乡下的土房子里,除了能下地干活儿空有一身力气,着实没什么好。九儿下午说喜欢他的时候徐闯觉得自己像在做梦,梦境太美好了,让人忍不住想要相信。
他又端起碗来舀了一勺汤送到九儿嘴边,霁雨晨慢吞吞的喝了,然后有些尴尬的扭头看向窗外,小声说:“我不是那意思,是我叫你那个你别当真”
徐闯听得一头雾水,非要对面说清楚了:“我叫你‘老公’的事别当真!”他才反应过来,恍然松了口气-
两人正式确定了关系,霁雨晨过得比原来更好了。
倒不说物质条件有多丰富,虽然徐闯给他买了个手机,供他在家闲着没事打发时间。
霁雨晨拿到手机的时候还以为是徐闯要换新的,把旧的淘汰下来给自己,毕竟徐闯那个旧手机笨的和块砖头似的,屏幕还四分五裂。
徐闯说:“这是给你买的。”
霁雨愣了愣,觉得自己拿手机着实没什么用,要联系的也只有徐闯一人。
他犹豫着没接,徐闯说上次在镇上找不到他,把他吓坏了,以后不在一起的时候要随时联系,这样才能确保他安全。
霁雨晨上网查了这手机型号不贵,是他们能负担起的,也就安心收了下来。
他这些天过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除了上厕所这事儿不能代劳,徐闯真是把能干的都替他干了。
霁雨晨照镜子的时候觉得脸圆了一圈,贴到徐闯面前去给他看,问他:我是不是胖了?
徐闯捏着小家伙的脸蛋笑笑,说九儿怎样都好看。
霁雨晨觉得这话的意思就是胖了,自己得想办法减肥。
他本来想加点运动量,结果这么一说,每天被徐闯折腾的下不来床,觉得运动什么的也都省了,甚至恍然大悟,明白了村里为什么那么多小孩儿:这天一黑门一关,没什么额外的娱乐活动,不就是跟屋里造孩子?
霁雨晨觉得也就是他不能生,不然现在早不知道几个月了。
入冬后前塘村的风冷,一出门和刮刀子似的,徐闯依旧隔日去养猪场上班,霁雨晨前阵子还经常去看哼哼,看它有没有变得肥头大耳,要帮它控制体重。这段时间他一次没去,徐闯每天都给他发照片,有时候是猪,有时候是人。
霁雨晨虽然对哼哼小时候的样子有滤镜,但这动物长大了怎么都不如小时候可爱,他还是觉得自家男人帅,偷摸把徐闯的照片保存下来,没事儿打开看两眼。
第27章上学
这日徐闯从养猪场回来,从供销社买了两条刀鱼,还有捆豆腐,说要给他炖着吃。
霁雨晨窝在小凳子上看他收拾鱼,然后洗干净切成段。他说自己想吃口味重点的,徐闯就约莫着调了个他能吃的辣椒酱。
两人做着饭闲聊,徐闯说今天阿盛打电话来,想明天来给两人送喜糖。
那日他俩都没参加婚礼典礼,徐闯把人抱走后当然无暇他顾,阿盛最后也没找着人,说是想谢谢徐闯帮忙打点,顺便也来叙旧。
霁雨晨记得那个叫阿盛的来新娘屋里接亲时给徐闯下过绊子,印象不怎么好,没什么表情的哼了声。
徐闯问:“你不想他来?”
霁雨晨摇头:“没有啊”他抱着膝盖,“他一个人来?还是带着他媳妇一起?”
徐闯说应该是俩人一起,他媳妇儿怀孕了,说要来找王志看看。
霁雨晨也不知道王志是什么神医妙手,还管人生孩子,只是看来口碑还不错,怀个孕都要专门来看。
他随口打听:“王医生多大了?看着挺年轻的,结婚了吗?”
徐闯说:“三十五六,没结婚。”
霁雨晨觉得这人长得还真不显,说起来二十多都有人信,不过这村里别管男的女的结婚都早,三十多的男人不结婚,真说不准有什么想法。
霁雨晨耸耸肩,也不过问别人私事-
第二天一早,徐闯起床把家里收拾了遍,劈了柴,又从地窖里拿了些白菜土豆,起锅炖上肉。
霁雨晨闻着味就醒了,趿拉着棉拖鞋走到炉子旁边,揉着眼睛问中午吃什么。
入冬后徐闯在屋里搭了个临时灶台,想着等来年开春、工人师傅出活儿了,找人把家里重新装修下:一是在屋里砌个灶,冬天用起来方便,二是想把房子再扩出来一块,装个现代化的卫浴。九儿经常半夜起来上厕所,入冬后嫌冷,动辄憋着一宿不出门,徐闯都怕把人憋坏了。
他以前一个人住觉得过得糙点没什么,左右都习惯,可这会儿有了九儿,徐闯就想把家里弄的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九儿住的也开心。
他伸手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说中午炖牛肉,再炒两个菜,他想吃什么再加。
霁雨晨刚起床也没特别的念想,索性随他安排。
两人在炉子旁边磨了会儿,徐闯让人去刷牙洗脸,再换身衣裳,一会儿阿盛就来了。
霁雨晨没什么偶像包袱,但见外人也不能一点不收拾,于是跑回屋去找了件外穿的长袖,又在镜子前抓了抓头发。
他这段时间没剪头,刘海长的挡眼,怎么都抓不好,于是揪着头发出来,晃到徐闯跟前:“下午能帮我剪剪头发吗?有点长了”
徐闯抬头看他,觉得九儿头发长了也好看,要是哪天长到能扎起来,肯定漂亮的不行。
他这么想着走神,霁雨晨抬起手来在他眼前乱晃,问他:“你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徐闯低头笑笑,说:“没什么,是有点长了,下午帮你剪。”
自从来了前塘村,霁雨晨都是在家理发,徐闯手艺好,家里有专门的剪刀、推子,还有防止碎头发沾在身上的围布。他哼着小曲进屋,心想徐闯的胡子也该刮了,昨晚磨得他脸疼,正好下午一起。
快到中午的时候阿盛和他老婆来了家里,拿了一筐鸡蛋,两瓶白酒,还有那天给他们留的喜糖。
徐闯把人请进来坐,餐桌旁又添了两把椅子,是他趁前两天不冷的时候刚做的,这下正好派上用场。
小屋里烧着炉子,可相比火炕还是有点冷,阿盛问他:“咱在这儿吃?怎么不去那屋?那屋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