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藏得很好就只是上课没拿出来而已,那些人真当自己是萤火虫,裤。裆发光也正常啊!
还有下课明目张胆地拿出来拍照、听歌、搜题,监控又不是摆设!
张月也觉得有点阴谋论了,所以才告诉葛思宁。
她表达立场:“我觉得你不会做这样的事。”
但是,“……李函就不一定了,毕竟他一直都不太合群。”
葛思宁闻言,感觉薯条都没味道了。
她眉心皱在一起,显得很凶。
平心而论,她和李函没什么交集,对这个人不了解。甚至因为一些小事,她对李函的观感不是很好。但是葛思宁觉得,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以“不合群”为理由去栽赃一个人做了坏事,把他打成叛徒,这样的行为也太恶心了。
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此时更是气上心头到直言直语:“明明我和李函都不合群,为什么你觉得我不会做的事,李函就会做呢?”
在葛思宁心里,张月一直都是有别于班里其他同学的,她觉得张月起码是个明是非的人。
张月被问得一愣,没想到葛思宁的反应会是这样的。
正常人被表示信任,并且区别于另一个异类,不应该开心才对吗?
葛思宁质问的语气让张月有些害怕,也有些不悦,她回答:“我不知道,我就是随便说说。”
葛思宁更生气了:“可你们的随便说说会给别人带来很大困扰!”
张月不想和她起冲突,敷衍道:“那就当我没说过吧。”
葛思宁的嘴唇颤抖,她还想说什么,却被张月打断。
“电影快开始了,我们走吧。”
这个话题便无疾而终。
葛思宁看出来了,张月根本不想和她深入探讨,她只是把她觉得有趣的事情分享给自己。
但是葛斯思宁觉得这一点也不有趣。
这违背了她心里的标准——她作为一个具有崇高道德感的人,要求朋友也要有一样的信念。
一直到电影放完,她们都还僵持在沉默里。
葛思宁看电影的时候收到葛天舒的信息,她提前下班了,可以去接她。
此刻妈妈正在负一层的停车场里等待,电梯到了一楼,张月出于礼貌说:“那我走了。”
葛思宁抬着下巴,含糊地“嗯”了一声。
本来她是想送张月去公交车站的。
在收到葛天舒的消息以后,葛思宁甚至还问了妈妈能不能送张月到家。
葛天舒一开始回了句:你在开玩笑?
又紧跟着一句:随你,反正还早。
以至于葛思宁拉开副驾驶的时候,玩手机的葛天舒抬头看到她只有一个人,问了句:“你同学呢?”
葛思宁表情难看:“走了。”
“坐公交?”
“嗯。”
“又说让我送。”
“现在不用了。”
葛天舒换了首歌才上路,拐出地下商场,她问:“吵架了?”
葛思宁瘫在副驾驶上装死,头发盖住脸,心里难受得很。
既为朋友和自己的三观不符而难受,也为自己没克制住情绪,那样对待朋友而难受。
葛天舒趁着红灯拨了下她的头发:“有空去把头发剪了吧,现在这样多难看。还是你想留长?”
葛思宁不耐烦地回答:“留长吧。”
“哦。所以你和你的好朋友为什么吵架?”
“……也没有很好。”葛思宁嘴硬,把在麦当劳的事情娓娓道来。
她说的时候葛天舒在哼歌,以至于葛思宁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在听,最后她自暴自弃地说:“算了!我看你根本不想知道!我还是回去和爸爸说吧。”
葛天舒:“别啊,你倒是说完了我才能给你建议啊。”
“不需要!”
葛天舒“啧”了一声,其实葛思宁不说她也猜得到后续,但是她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点谣言,又没有波及到你,她都说她相信你没做这样的事,你还为别人打抱不平不是存心找架吵吗?”
葛思宁最讨厌妈妈这幅高傲的样子,因为在商场上见过太多大风大浪,所以总是矮化孩子的烦恼:“你太利己了!假设今天被污蔑的人就是我,但我不是你的女儿,你是不是就觉得毫无所谓?哪怕我是无辜的?”
“那你想怎么样呢?葛思宁,你这么义愤填膺,这么情绪化,有想过解决办法吗?”
葛思宁一下子失声。
葛天舒太了解她了:“看,你说不出来吧。你总是这样义愤填膺,实则什么也做不到、做不了。就像你那么讨厌你们班主任,我上次去开家长会,她却和我说她很喜欢你。所以葛思宁,有时候有的事情只要自己置身事外就够了,英雄不是谁都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