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思宁无奈地摁了两下自动笔,觉得徐静真是太会端水了,一视同仁。
张月也和她一个考场,她坐第一排中间,不用收卷,考完就走了。
葛思宁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她还在,她上前想寒暄一句“听力好难”,结果被从隔壁考场出来的小林打断:“张月!我们走吧。”
张月对葛思宁抱歉地笑笑,和小林手挽手地走了。
葛思宁有点伤心,不过只有一点点。
因为张月又不是她一个人的朋友,和小林关系更好也正常。
周二下午考完文综,这个学期的任务就告一段落了。
铃声响起后的教学楼回荡着近似于原始动物般的嚎叫,今晚应该有不少走读生放弃上晚自习,回家好好休息。正值放学的当口,楼道里热闹非凡。
葛思宁回教室的时候碰到了徐之舟,两人打了个招呼,葛思宁问他:“你今晚留下来吗?”
徐之舟说不留,“班里太吵了。”不如回家学。
葛思宁表示理解,纠结自己要不要留下来。
其实她的心也散了,但是今晚是吴思看晚自习,她害怕自己错过了裁决时刻。而且成绩还没出,她和李函之间的胜负未分,葛思宁没办法做到完全放松。
徐之舟表示:“一晚而已,没事的。”
犹豫之间,经过办公室,吴思叫住了葛思宁。
“你家长的电话。”
葛思宁以为是王远意,结果接过去“喂”了一声以后,那边压低声音问了一句:“猜猜我是谁。”
她翻了个白眼,直说:“好油啊,现在已经不流行气泡音了。”
葛朝越啧了一声:“在你校门口,快点收拾好东西出来。”
“现在?”
“废话!”
他的突如其来倒是成全了葛思宁,挂了电话,她把手机还给吴思,就要回教室。
吴思却叫住她,问:“考得怎么样?”
葛思宁谦虚地说:“还行。”
“有信心超越李函吗?”
人前还是虚伪点好。葛思宁说:“没有。”
吴思笑笑,又问:“这次作文题目很难,你写得怎么样?”
葛思宁觉得自己偏题了,但是不敢告诉吴思,只说:“上五十分估计有点悬。”
吴思没说话,意思是她可以走了。
葛思宁却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留下来,以此来证明自己对学习的绝对忠诚。
但是很可惜,她的心已经飞走了。
抱着书包跑到校门口,葛朝越的车停在路边打双闪。
她上来以后,葛朝越没有动。葛思宁问:“还不走?晚点堵车了。”
他言简意骇:“等人。”
“等谁?爸妈也来了?”
哥哥笑了一声:“你以为是高考放榜啊,要全家人兴师动众地恭迎你。”
葛思宁直接上手捂他的嘴:“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两个人拉拉扯扯,葛思宁坐后排,整个人的身体都快越过中控台,恨不得爬到驾驶坐上去,以至于副驾驶的门被拉开,对方坐进来的时候,她和来人近距离地打了个照面,堪称脸贴脸。
“……”
葛思宁吸了口气,立马端坐回去。
他进来带入一阵风,裹挟着寒冬的凛冽,在温暖的车厢内拂过,令人陡然清醒。
葛朝越摸着脖子还在咳嗽,见她一下子从老虎变成小鸡,干笑两声:“江译白给你下了紧箍咒是不是?”
挂掉电话的江译白先是和葛思宁打招呼。
“考得怎么样?”
“……挺好。”
“那应该就是很好了。”江译白了解她,他指了指葛朝越,“你哥这次可是下血本了,有没有信心?”
葛思宁眨眼,“他要送我什么。”
葛朝越:“你猜。”
“我不猜。”
“不猜拉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