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序捏着嗓子叫了两声,已经长大了的猫从草丛里窜出来,撞在何序腿上。
何序“嚯”一声蹲下来,手指杵着猫头:“我的腿你随便撞,和西姐哪儿都不行,你最多老实坐一会儿她右脚,听到没有?”
回答何序的是一串很不耐烦的喵喵叫。
何序也不计较,抬手把烤肠扔进草坪,强行拧过不停往自己怀里蹭的猫头怼上烤肠,说:“女猫,吃吧,来自霸总的命令。”
猫如果能发言,此刻无语的表情就是它全部的心情。
很快,草丛里响起小猫吧唧嘴的声音,何序趴在膝盖上看得津津有味。
头顶的庭院灯永远昏黄冷清,此处却被一人一猫偷偷藏进了一小块儿的春天——人的眼睛在发亮,猫的尾巴在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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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晃得何序眼波荡漾,她忍不住抬起头,伸手去摸。
碰到的瞬间,一只细长骨感的手从她眼尾闪过,因为速度特别快,那只手碰到她下巴的时候,她被打得闭了一下眼睛,颌骨生疼。
下一秒,手里毛茸茸的触感消失,庄和西没有温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什么人的东西都往肚子里塞,哪天被毒死了都不知道找谁索命。”
也不能这么说吧。
真是她毒死的,她肯定会认。
不过,偿命可以,赔钱不行。
何序站起来说:“和西姐。”
庄和西像是没有看到,径直撞过她半边肩膀离开,她一手拿着手机,另一边的胳膊底下夹着代言品牌的腋下包,腕上是另一个代言品牌的银色手链,手里是亲妈不详、年龄不详、住址不详的小野猫的脖子——被几根细长骨感的手指一拎,乖成了不会动的玩偶。
“……”
何序揉揉下颌,重新蹲回去处理猫没吃完的烤肠。
草丛里悉悉索索,有人在灯下小声叨叨。
“看人下菜、趋炎附势、见风使舵、忘恩负义……”
庄和西不喜欢猫,偶尔过来看一看它,给它带点吃的,不过是因为亲眼见到它妈为了保护它被公交车碾得肠穿肚烂,可怜它而已,它别想蹬鼻子上脸。
“爪子拿开,别让我说第二次。”庄和西站在楼门口,对扒住自己不放的那一团说。
那一团□□一秒,犹豫两秒,三秒后撒腿逃跑。
庄和西垂眸看了眼裤脚上的爪子印,解锁手机找出禹旋的电话:“我在城东的那套房给你了,附赠一只猫。”
禹旋被从天而降的这个超大号馅儿饼砸中,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呢,电话就断了。
庄和西切进微信,叫了个跑腿,送猫上禹旋的门。
等她上来楼上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毫无例外,家里每一个她会去的地方的灯都开着,浴缸里保温着泡澡水,地板干干净净不见一点湿,餐桌上放着三菜一汤一碗饭和一盘水果,和过去这一个月,她每次回到家里看见的画面一模一样。
家里空无一人,也和过去这一个月,她每次回到家里看见的画面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