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绪还停在和鹭洲如出一辙的便利店,顺理成章把酒店当成了鹭洲知春庭——庄和西家。庄和西不让睡她家。
当地的气候条件远不如鹭洲好,加上现在已经是九月底,各地都在降温,早晚温差很大。
这里的温度更是像蹦极,天黑之后只有个位数。
何序今天太虚,空了的电子钱包也让她心里不安,她在冷飕飕的楼道里缩了没一会儿身体就开始晃。
每次被差点摔倒的失重感惊醒之后,她会用力敲敲脑袋继续硬撑。
撑了不知道多久,还是意识一浑,整个人朝右边栽过去。
那个瞬间,她耳边模模糊糊听到一阵脚步声,挺急的,就是步子不太利索。
不是很利索啊……
那她应该认识这个人。
她骂人很难听,打人很疼。
生病的何序自动回到小时候,需要被轻声细语的哄着才不会哼哼唧唧。
可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庄和西的冷言冷语,一会儿肚子疼,一会儿脑壳疼,很难受。
她就很不高兴,不想睁眼,闹脾气一样由着身体往下栽。
走廊里,一半悉悉索索,一半脚步急促。
那种会让何序短暂惊醒的失重感最后没有出现,她右脸被什么东西托住,热烘烘的,驱散了直往她骨头缝里钻的凉意。她不自觉把头一歪,整张脸放进去蹭了蹭。
好暖和啊。
细得像绸缎。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何序迟钝地思考。
片刻后。
何序眼皮一闪,身体猛然坐直,脸上的软热触感随之消失。她脑子里白花花一片,隐约想到了什么,又和被关起来了一样,怎么都挣扎不出来,她就看不清楚托住自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直到庄和西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睡门口是几个意思?”
一个:别惹你生气。
何序心里答得利索,轮到嘴上,跟被人锯了一样半天才说:“您不想看见我。”
庄和西:“……”
还不想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气。
记忆的回旋镖在何序开口那秒正中庄和西眉心,她蹙了蹙,把罩在何序头上的毯子拉低到她脖子里堆着:“把眼睛睁开了说话。”
何序睫毛一抖,不止把眼睛睁开了,还头脑清醒,思绪灵光,她麻利地站起来,准备直面庄和西的火气。
准备好之前,何序脑子里飘过五个大字——“战损小海鲜”。
禹旋最近老爱在微信上叫她小海鲜,她不知不觉就习惯了。
大字飘过去之后,强烈的眩晕感铺天盖地而来,何序完全站不住,下意识伸手去扶墙。
墙在她斜后方。
她现在没什么方向感,摸空之后身体踉跄着往后跌。
半途被一只手臂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