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进去喝杯茶?”沈莹玉有些诧异地问。
“不了,臣回去还要看看连休怎么样了,大公主请。”说话间,江景微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莹玉略略颔首,往前走着,走到了院门口,在跨过门槛时,她略略回头瞧了一眼,却见江景微站在原地看着她。
她赶忙回过头,急急地往里走。
相比见徐怀瑾时的心动,此时江景微带给她的却是心安。
时机
原本以为连休吓这一下子,缓缓能好,不曾想竟然吓病了,接连三天皆是噩梦连连。
江景微无法,只能夜夜守在一旁陪着他,而白天,江景微是有课业的……
沈莹玉领着酌儿去瞧过了,连休整个人病恹恹的,就连吃饭也会恶心呕吐。
见此,酌儿自然是心急,选择留下来,照顾连休。
到底酌儿也是和连休有着一起长大的情意,平日里开开玩笑也无妨,可若是真发生了什么,必定担心。
更何况,三人的乳母是一人。
一连五天不见酌儿人影,等她回来,沈莹玉才知,连休连着发烧五日,如今才见好。
能好,沈莹玉也算放心了。
对于此事她有些愧疚,是她和酌儿的对话让秀彩听了去,才给连休惹麻烦的。
若是江景微没能好好解决,没准她父皇还会怀疑江景微。
幸而,江景微聪明。
怀着愧疚,沈莹玉时不时会去重隆园去看连休,带了不少吃食和物件。
甚至和江景微一起烤鸡给连休吃,惹得连休赞不绝口,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连带着乔小巴,沈莹玉也是格外关照,这让乔小巴很是感恩。
转眼暑季已过,昭仁帝决定过些时日便启程返京,秋猎的事却暂时不提了。
毕竟近来的事让他心烦,早早回去也好。
某日晨起明政殿的小太监来传话,说是昭仁帝下早朝后会来与秀婕妤用膳,近日身体懒怠的秀婕妤还是撑着起身,梳洗打扮。
坐在铜镜前,她透过铜镜看着初莲,问道:“恒络和恒绮呢?”
那是容贵妃赏给她的宫女,无论是否是心腹,对于她来说都不是能近身的人,故而打发在外,平日里也是懒得理会的,今日却又提起了。
“回主子,她们在准备早膳呢。”
秀婕妤点了点头,嘱咐道:“等会皇上来了,你去大公主那,告诉她时机到了。”
待初莲到外面准备茶水时,秀婕妤独自坐在屋内,将桌案上的宣纸揉做一团,冷哼道:“容贵妃,因果循环,该你受着。”
不多时,昭仁帝下朝后直奔秀婕妤住处而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
昭仁帝瞧着秀婕妤,道:“朕记得赏过你许多衣裳,没怎么见过你穿,倒是裕嫔,朕昨日瞧她穿的那身,是皇后赏给你的吧?”
脸色微白的秀婕妤勉强笑道:“臣妾哪里舍得穿,都收起来了,想着留着又可惜,就送给姐姐们了,她们高兴了六宫就和睦了,六宫和睦了,皇上也不心烦了,那臣妾也高兴了。”
“你啊总是为别人着想,什么时候能多想想自己。”昭仁帝高兴中伸出手,拉着秀婕妤起身。
“皇上想着臣妾就好了啊。”秀婕妤顺势依偎在昭仁帝的肩膀上。
靠在昭仁帝身上,感受着他身上的香气,秀婕妤又道:“昨日臣妾去看大公主,大公主瞧上去很是失落,臣妾再三询问,大公主也不肯说,问了大公主身边的宫女才知道是因为云妆。”
“云妆?”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昭仁帝有些疑惑。
“云妆是大公主的宫女,只可惜前些日子溺水而亡,大公主难免伤怀。”秀婕妤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赶明再选些伶俐的宫女给她。”昭仁帝拉着秀婕妤落座后,随口说道。
“皇上,再多的宫女也是比不过云妆的。”秀婕妤坐直身子,瞧着昭仁帝说道,“当初皇后中毒的事还是云妆先发现的,大公主自然对她看中,不过想起那件事还真是让人后怕,若是翁玥咬定臣妾,臣妾可就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提起陆皇后中毒,昭仁帝皱着眉,试探道:“当初不是容贵妃下的毒?”
秀婕妤听后佯装笑着,娇滴滴道:“容贵妃毕竟从前是臣妾的主子,真也好假也罢,臣妾怎么能背后说她的不是呢?”
不否定也不确定,昭仁帝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反而说道:“既然玉儿心情不好,你有空便去陪陪她吧,你们年纪相仿,能谈得来。”
然而秀婕妤却嗔怪道:“臣妾虚长大公主几岁,却也是大公主的小皇娘,大公主有心事哪里会与臣妾说?不过,臣妾想,若是皇上做一件事,大公主必定高兴。”
向来沈莹玉求的都会与他说,如今却从秀婕妤口中得知,不免让昭仁帝疑惑。
“朕怎么没听玉儿说过,得了空朕去问问她。”昭仁帝随口说道。
秀婕妤却劝道:“皇上,大公主孝顺,怎么愿意劳烦您呢?臣妾也是与大公主聊天时,大公主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想法,若是皇上贸然去问,大公主不仅不会说,想必还会怨怪臣妾呢。”
“那朕不问她,你可知是何事?”昭仁帝问道。
“皇上可还记得容贵妃娘娘屋子里进窃贼的事,当时您降了两位侍卫长的职?”秀婕妤试探着问道。
昭仁帝想了片刻,点点头道:“朕记得有这么个事。”
“大公主说,那晚侍卫长纳兰拜赫是因为救了她的宫女云妆,所以才让窃贼有机可乘,虽然现在云妆不在了,但是纳兰拜赫毕竟救了云妆,因此大公主想了云妆一个心愿,只是大公主不愿说,也怕皇上生气。”秀婕妤温婉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