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能进去?”
“滚!谁敢拦我?”
门口的守卫对视一眼,云迦安乘他们分手之际,将二人打晕,溜出房。径直跑的门口,一看来人愣住了,竟是平素九!她一身戎装,腰扣宝剑,显得英气逼人,身后跟着几位将领,看样子是平家的旧部。
“云姐姐?你没死?”平素九见到她同样的惊诧。
“我是卑族公主独孤念,你是何人?带兵擅闯太守府,想要做什么?”云迦安挥手让府中士兵退后。
“原来如此,世上竟有这般相像的人,得罪了。独孤公主,我是平安的女儿,平素九。有事找靖国公,他人呢?”
“找他何事?”
“我要完成父兄遗愿。”
云迦安心头一动,平素九这幅模样估计是为了替父兄报仇,若论起真正的仇人可正是她呢,若平素九知道了,不知会不会把她碎尸万段?
“平姑娘要上战场?”
“是。”
“你不怕死?”
“当然不怕,我平家没有苟且偷生的孬种。”
既然如此,那就借她的道去鹿野。云迦安指着身后的护卫,道:“帮我摆平他们,但不要伤及性命。我担心未来夫婿,这就随你一起上战场。如何?”
平素九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儿,和云姐姐长的真是极其相似。但她也听说了卑族公主和靖国公的婚事,听云迦安说担心未来夫婿也就信了。
她挥挥马鞭,一人领着一对兵卫就将太守府侍卫控制住,平素九跨立马上,朝她伸出手,云迦安带上面纱,搭上她的手借力一跃而上。
“驾,出发鹿野。”平素九下令,身后一千旧部跟随而去。
他们极速行军,赶到鹿野时,南宋两国战斗已接近尾声,战场上硝烟四起,烟尘冲天,宋国正在抛掷着硫火球。
云迦安看着南国士兵死伤大半的惨状,心中不免愤恨,颜洛这个畜生竟然通敌卖国,将硫火球送给了盉崖!
“怎么会这样?硫火球不是我南国的吗?”平素九惊问。
“这得问你的好夫君了。”云迦安讽刺回道。
她不理平素九疑惑的眼神,有些焦急的看着战场,她虽然不懂打仗,但至少能看出此刻盉崖军队的薄弱点。
“来不及了,平姑娘,你负责突击宋国中军左翼,将钟离寂他们救出来。”
平素九看了看形势,立即带着军队冲杀过去,她脊背直挺的跨在马上,手中宝剑直指长空,每一次的御马向前由内而外散发一股将门虎女之气,竟令她身后的一千男儿郎失去了色彩。
云迦安看着她心生愧疚,她本该是众人艳羡的王妃,本该是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不必代父上战场,不必挥刀厮杀。可历来比战争更残酷就是朝争,谁也改变不了,他们都是这盘局里的棋子!
她跃上一旁土丘观察战况,撼天动地的嘶吼与兵器交接之声,以及那血肉横飞的景象,都令她震撼无比。钟离寂他们已经力不从心,再过半个时辰必败。
忽然,从大豪来了一批军队,待人马近前,云迦安才看清,是大哥!他怎么来了?并肩而行的居然是采灵?
云宫榷并没有死于战场,那个被烧的只剩一堆骨灰的正是巴桑!
一颗硫火球从对面画着弧线朝云宫榷的军队飞了过去,仿佛能看见球身黑漆的裂痕,烈火即将在云宫榷身后点燃。云迦安不及思索,将袖中的‘劈天’朝硫火球飞了出去,‘嘭’的火光在距离云宫榷十几米的空中爆裂开,流火四溅,魔骨展开斗篷将云迦安护在身下。
“小姐,你没事吧?”他刚跟随云宫榷他们赶来。
噼里啪啦,斗篷被流火砸中,嗞嗞燃烧起来,魔骨将它扔了出去。而那边的军队被流火袭中,几名士兵瞬间化作火人,惨叫连连,而云宫榷用斗篷将采灵护在怀里,率军向壕沟中退去。
“走,我们过去。”
云迦安拉着魔骨,蹿到云宫榷他们身边,从壕沟中窥望战场上的局势。钟离寂不知情况如何,一片混战。她一扭头就见云宫榷直直的盯着她,他眼中似是闪过一丝欣喜?若是大哥知道自己没死,会不会很失望?忽然很想告诉他,她就是云迦安,他的四妹,不知他会不会像那日一样举剑刺来?想想那画面,还真是刺激!
长歌当哭
“采灵你带一半人从右后方包抄过去,辅助钟离将军。”云宫榷看着云迦安,向身后的采灵下令。
采灵嗯了声,握剑而去。云宫榷忽然拉住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烧的有些褶皱的破布,上面是一对鸳鸯,中间本被撕裂,但用针线又缝了起来。
“我早知你非十六,硫火球失窃,他们的目标是我,我怕连累你才故意将你气走。”他把破布鸳鸯塞进她手中,“我等你再给我缝针脚错乱的鸳鸯,等你再给我做披风,千万要答应我,等我来与你并肩作战。”
他怕有些话不说,就没机会了。
采灵看着鸳鸯,笑着流下眼泪,将破布收入怀中,扑上来紧紧的抱着他,责骂道:“榆木疙瘩,我若不死缠着跟来,岂不是要误会你一辈子?我爱你,我等着你来。”
云宫榷轻轻推开她,心中默默重复着爱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终只化为两字,“小心。”
采灵率军离去,剩下一半士兵等候着他的命令。
他不悦的瞪着云迦安,怒斥:“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这种嫌人来的吗?胡闹。”他指着几个士兵道:“看好他们,等我回来审问。”
他带领剩下的士兵冲了出去,剩下几人亮出刀将他们二人围住,云迦安拍拍魔骨,意思是这里都交给你了。她足尖点地,跟上云宫榷的军队,魔骨几乎一瞬将几人放倒,也跟上了云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