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宝樱不好意思:“你有没有看出来……”
张文澜:“嗯?”
宝樱:“其实我是假哭,我根本不伤心,也哭不出来。我只是、只是……想逗你玩。”
张文澜:“嗯,看出来了。”
姚宝樱瞪圆眼睛:看出来了,你还这么淡定?这么装模作样给我擦眼泪?你到底在擦什么?
他捏着她脸颊,掐了掐。
他慢声:“其实看不看出来,都无妨。你愿意做什么,我都愿意纵容的。只要……”
“只要不是离开他”这种话,在这种气氛下不适合说出,张二郎及时收口。
姚宝樱只皱了皱眉,但很快沉迷美色,被他从地上拽起来。
只是她蹦蹦跳跳走了两步,说要走夜路的姚宝樱又忽然停步,回头看他。
她严肃道:“你是不是腿疼?”
张文澜又愣了一下。
他右手正无意识地抵在腿侧,为了不露痕迹而走得缓慢。
他困惑:武功高手都是像她这样,背后长眼吗?
张文澜不愿放弃今夜的好氛围,他道:“没有。”
姚宝樱却不信任他。
她还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中,又找到一点儿痕迹:“阿澜公子好像也腿疼……”
张文澜不等她思考完毕,打断她:“夜路确实有些远,我想到折中的方式,我们坐船过去吧。”
姚宝樱:“这么晚了,哪里有船?”
张文澜微笑:“可以有。”
她盯着他,痴痴道:“你应该多像这样,露出点儿真心的笑。”
张文澜:“……”
她又兀自捧脸:“咦,我怎么说得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我这么厉害吗?”
她听到情郎一声笑。
奇怪,他今夜好像总在笑。
而笑音撩得她心尖酸麻。
她悄悄看他,对上他盈盈目光。
半晌,他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我真不该纵容一个醉鬼。”
“……倘若明日你忘得一干二净,你就完了。”——
当日夜深,张文澜从夜宴上拐走了姚宝樱。
到了余杭这么久,姚宝樱都没有坐过船,反而今夜醉酒,体验了一把江南风情。
她新奇不已。
她其实最想坐的,是那种露天敞篷小舟。她与情郎摇舟渡河,想来便别有风味。
但是张文澜非说她受伤吃酒本就不该,更不能再吹风,伤上加伤了。
姚宝樱虽然觉得自己身体很健康,但是她想到情郎好像腿疼,确实吹不得风。她记得自己的情郎身体很差,她应该包容……
咦,阿澜公子好像也是这样?
姚宝樱被张文澜又哄又骗,送进了船舱中。
夜风徐徐,江面辽阔。天上无月无星,舱外挂着的灯笼与舱内的烛火光相照,闪烁若荧。
船舱虽小,却包罗万象,睡榻小几皆有,氆毯毛褥不缺。连木案上都摆了醒酒汤和糕点,炉上燃着香,煮着粥。
窝在暖和榻褥上,姚宝樱夸赞:“若不是与你一直在一起,我要以为你早有安排,故意将我引来这里。”
她说着话的时候,正趴在舱内那张小榻上。
因为他坚持要脱她小衣,看她肩膀。姚女侠被他搂着哄了很久,他用那双狐狸眼多盯着她片刻,她意志不够坚定,容易心软。
大约到了后半夜,郎君的掌心熨着药膏,热乎乎的,轻轻揉搓在她肩头。他从肩头捂到臂上,力道适中,痛意不强,又没有轻浮举动,女孩儿便迷迷糊糊地遂了他的意。
船只轻轻摇晃,湖波一重重映在佳人莹白的肌肤上。
她昏昏沉沉,有些困顿,趴在他膝上,乌发凌散敛目乖巧。她说了一句什么话,他也没有听清。
直到她抬起身。
她趴在一床茵毯下,抬起脸拧身的时候,背上青衫向下拂落,难免风光摇摇,锁骨下一团雪色骤然撞入张文澜眼皮下。
姚宝樱立刻被自己的一团衣物砸了满头。
她被埋在衣服下,坚持想钻出去,听到张文澜闲闲道:“我能有什么安排?我只是想看一看你的肩膀而已。”
这种语气是他的,但声调带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