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成了纪砚辞愤怒的催化剂,从而变相地折磨到了顾妤。
顾妤被磨得有些神志不清,再加上是她躺着,耳侧靠着沙发,她能更加清晰听见那恼人的震动声,实在是太吵了。
“快关掉……太吵了,我不想听。”
待她说出这句话,纪砚辞才终于在唇边勾出一个舒心的弧度,安慰她道:“我这就去关掉。”
当按下挂断键,再将手机关机,看着手机屏幕黑得彻底的那一刻,纪砚辞忽然有了一种胜利感。
像是小时候第一次在竞赛中获得奖状,老师对他的赞不绝口,将他作为全班的榜样。他心中暗暗升起的一种难以为人道的暗爽感。
这是他的,只有他有。
·
沙发终究是不能睡人。
顾妤困得眼睛睁不开,被他抱去清洗后再去的卧室。
她蜷缩在软和的被窝里,看到纪砚辞出了她的房门。
又过了许久他才回来,睡在她身旁。
似乎又坠入一场春梦,纪砚辞抱她入怀,温热的气体喷洒在脸上,她有些恼,一只手挥了挥,像是赶蚊子一样。
这动作弄得纪砚辞头稍稍往后仰,看见她不耐烦的小表情,没忍住低低地笑了一声。
这一笑,倒是把她弄醒了,不知道她是不是一直都没有睡得很熟。
屋内只开了一盏小夜灯,她睁开一双惺忪的睡眼,只看到纪砚辞的大致轮廓,就在自己的左上方,轮廓边沿围着一层光源,像不是这个图层的人。
她疲惫入梦,这时候醒了也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只当自己还在做梦,伸出双手就勾住他的脖子,和他紧紧地抱在一起。
纪砚辞满足地勾着嘴角回抱她,紧紧把她按在怀里。
没多久,他未着一物的胸膛一阵湿润,意识到怀里的人可能是在哭,他忽然有些慌神。
他从小到大,应付学习是一把手,毕业后,在工作上也游刃有余,再有令他感到头疼的事也不会有脱离掌控之感。
但聪明的头脑却在此刻显得有些无力。
他双手搭在她的肩头,往后推了推,抬起她的下巴,看到她满脸的泪痕。
双手大拇指擦去她的眼泪,他声音轻柔得不能再轻柔:“怎么哭了?”
“你欺负我……”顾妤委屈道。
“我……”如鲠在喉,她身上的痕迹都还在,他倒的确不好意思说自己刚刚没有欺负她。
原想问他自己哪里欺负了她,现在也只好悉数吞下。
“我错了。”他只好承认自己的错误,“弄疼你了?哪里疼告诉我好不好?”
顾妤迷蒙着泪眼,指了指胸口的位置。
纪砚辞依言拨开她的头发,发现那里并未有什么破皮之处。
顾妤说:“你明明不喜欢我,却又和我这样,你明明有联姻对象,以后要和她结婚,却又要来招惹我,我都已经打算放下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