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柳想了想,还是让青松去的时候给张青云也通个气儿,都是自家人,大伯一家又信得过,可以提个醒儿啥的,也不算大肆宣扬,应该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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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还有一章[摊手]
日子一天天过去,里正一家天天在村里叮嘱,让大家一定要按照防疫榜文上的来做,千万别偷懒。
大家伙儿?心里也怕害了病,都老老实实地照做,村子里倒也风平浪静。
听说镇上管控得更加严格,将?那些被水淹死的尸首全部掩埋,被淹过的房屋统一上报县衙,如果?破损严重的,就?拆除重建,不严重的就?会派专人来清扫,然后才能?入住。
监镇每天也带人巡逻两遍,尤其是那些饭店后厨,肉铺,鱼市啥的,直接派人盯着清理,不新鲜的家禽鱼虾或者其他肉类,直接不让售卖。
张青松他们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在后院撒石灰,后厨里的所有?厨具全都用滚水过一遍,洗菜做饭的水也是烧开后晾凉的。
为此,掌柜的还多雇了两个烧火的,专门?守着一口大锅烧水,轮流的来,滚水不间断,费点钱财都没事,就?是为了确保饭食没有?任何问题。
晚上打烊了以后,大家伙又开始清扫,白日里用过的东西直接放进滚水里煮一遍,然后拿起来晾在一旁,用干净的布给盖上。
百姓的生活好像除了忙碌一点,也没啥太?大的变化,地里受灾的庄稼也报上去了,大家都不担心,全心全意地信任着兰大人,等着救济粮的拨发。
然而?兰叶那边却已是焦头?烂额,弹劾他的折子一封一封地递进宫去。
因他上游堤坝开闸,而?下游福龙县堵塞,河道水位高涨,良田被淹,房屋被毁,数万百姓无家可归,所以福龙县县令连同?知?府,参了他失职之过。
不出所料的,知?府还参了他一个隔越奏事的罪名。
兰叶深知?,此事绝不是针对他一人的,而?是他背后的整个家族。
父兄在朝为官本就?危险重重,他这里出了事,政敌当?然会揪住不放,大有?伤他们兰家根基之势。
兰叶绝不会让他们得逞,且不说他没有?做错什么,就?算是为了家族,他也不会放弃的。
他让书?吏将?这些日子的灾情一一记录下来,抄录成册,然后把?他和福龙县县令以及知?府之间的信件往来也整理出来,顺带还附上了快马驿站送信时每一站每一个官差亲笔签写的文书?,证明确实是在连发三封加急信件,而?知?府都没有?任何回复,不得已之下,为保全本县百姓,他这才下令开闸泄洪。
又将?开闸的时间,泄洪的流量分毫不差地报了上去,还说了开闸之前已告知?邻县,并且派人沿途警告百姓迅速撤离。
至于临县酿成如此灾祸,全因县令失职之过,上任三年未加固本县堤坝,导致雨量增多时堤坝垮塌。
而?民居齐聚河岸又未加防护,秋冬之际未按时清理河道,且在水位未上涨之前兰叶便已写信提醒,让他转移百姓,他答复说城中地少人多,无法转移。
福龙县的安慈院也破烂不堪,上任三年粮仓见底,又害得灾后百姓无家可归,食不果?腹。
这一桩桩一件件,兰叶都给他记录下来了,还顺带提了一句前年曾陪同?知?府巡查,他明知?福龙县河道未清,百姓房屋破烂不堪,却未曾上报,当?属知?府包庇之罪,才酿成如今惨祸。
兰叶一并给参了。
赵时路这些日子见满大街都张贴着防疫榜文,兰叶在家也时常翻阅古籍,查看?各类医书?,以便做好准备。
虽然目前没有?出现时疫,但他还是很担心长柳,毕竟长柳身子弱,不能?害病的。
因此,放不下的赵时路便一天天的往药铺跑,跟小松鼠一样,听到什么药材好就?买一点,然后扛回家塞进包袱里,好不容易攒了一大包,这才拎着去找商队捎回去给张青松。
给长柳捎去了药,赵时路心里这才踏实了许多,但没过几天便听人说兰叶又开始不吃饭了。
他急了,匆匆赶去衙门?找兰叶,想看?着他吃顿饭,结果?才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官差火急火燎地跑了进去,瞧着像是有?什么大事。
赵时路便不再往里,乖乖地蹲在门?口等着,免得打扰了兰叶。
片刻之后,衙门?里的锣鼓敲响了,所有?官差全都涌了进去,赵时路一脸茫然地站在外面看?着,心里隐隐有?了些不安。
长柳在乡下过得挺舒服的,日子慢悠悠的,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好,得了空他就?去地里瞅瞅,把?冲坏的田埂重新垒一下,然后去里正那里领菜苗,把?还能?补救一下的菜给种下去。
这样冬日里打火锅,好歹也有?口新鲜菜吃。
之前还忧心着时疫的事,现在都过去好些天了,也没听说哪里有?时疫出现,想必也是不会有?了,便渐渐放下心来。
傍晚,长柳和柏哥儿去张家祠堂看望弈哥儿?。
两个孩子都乖得很,弈哥儿?穿得比之前干净了许多,脸上虽然还是挂不住肉,但精气神?却比之前好,见着长柳和柏哥儿?以后欢天喜地的跑过来要抱抱,眼睛亮亮的。
“叔爹,我有好吃哒。”弈哥儿?伸手在自己围兜上的小兜兜里掏掏掏,掏出来半块枣花糕,捏着就?往长柳嘴边塞,“叔爹吃。”
长柳假装咬了一口,然后哄着他,“弈哥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