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回过神,他人已经屈膝跪在了地上。
他本就是这群纨绔中领头的那个?,见?他跪了,其他人哪还敢坐敢站?纷纷正了身?形乖乖跪下,一个?个?噤若寒蝉。
课堂纪律被纪律委员维护好了,接下来便该老师登场。
应天棋一合折扇,轻笑一声,终于开口,续上先前的话题:
“贾公子真是好大的口气,一口一个?‘郑秉烛’地唤着,是当真不怕死?吗?回头我将你刚才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回给朕大人,到时候,大人要是动?气起来,怕是令尊也保不下你啊。”
这话说完,应天棋明显看见?贾世仁脸色有些发白。
虽然他那个?礼部?尚书的爹官职颇高,但再怎么样也够不上郑秉烛如今的权势地位。
贾世仁又是家里不起眼的庶次子,自然清楚自己没那个?本事去惹郑家,方才也只是随口抱怨耍耍威风而已,没想到会被人听去。
应天棋朝后靠在椅背上,找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手里转起核桃,微微合上眼睛,瞧着像是有些苦恼:
“唉,我答应了郑大人,此事必要给他一个?交代,但事情过去这么多日也没什么进?展……说实?话,我心里也愁啊。我必得让郑大人出了这口恶气,可是抓些小人物?来顶包,总归无?用,说不过去,想来郑大人也不会满意,思来想去,还是得从你们几位身?上想想办法?。”
说着,应天棋勾起唇,语调散漫,仿佛不是在商量让谁家担责陪葬,而是友人间说笑今夜不醉不归:
“……哎,其实?我已经给你们想好了个?戏本子。就说,你们和郑秉星看上了同一个?姑娘,为她争风吃醋,龃龉渐深,怀恨在心,所以趁着月黑风高酩酊大醉,想买个?人给他些拳脚教训。谁想阴差阳错一时失手,给人捅死?了。你们听听,是不是合情合理挑不出错漏?那么哪位公子大仁大义,愿意配合我演这么一出?”
果然。
找不见?真凶,就要抓人顶罪了?
的确像是郑秉烛能干出来的事。
贾世仁一颗心已经沉下去大半截,但还是强撑着道:
“胡,胡扯八道!郑大人明断是非,定不会信你这说法?!”
“哎,可不是我夸口,只要是我说,郑大人就一定会信的。郑大人最疼他这个?弟弟,自然希望害了他的人能给他陪葬,越多越好,那么我总得给他个?交代不是?放心,能为我所用,是各位公子的福气,我答应你们,会尽力劝和,让郑大人不要牵连你们的家人,如何呢?”
“不可能!这事跟我们没关系!这是冤枉好人,混淆黑白!!本少爷抵死?不从,你们还能强安了罪名,屈打成招不成?!”贾世仁一时激动?,竟破了声儿。
他这么一领头,其他几位也大着胆子反驳:
“没错!我们是无?辜的!”
“哪有你这么断案的?怎么可以这么冤了我们?”
“就算你要将黑锅扣给我们,我家人也定不服,我让他们去敲登闻鼓……”
“哦?”应天棋睁开眼睛,像是被说到了心坎上:
“对?啊!登闻鼓!可是敲了登闻鼓又如何呢?”
“敲,敲了登闻鼓,自,自有……”说话的小胖子磕巴两下,竟没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