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垂着眸,压根不给薛遥拉扯的机会,嘴皮子一张一合,薛遥就化作水流涌进魔卡。
最后回去的是一只手,紧紧抓住魔卡的卡面边缘,襄轻轻弹了一下,水流散开,薛遥犟不过她,只能在最后水流回去之前扭曲成一个“走”字。
快走,听她的!
听白鸟的!
借着薛遥的力,襄本就是漂浮在半空中,现在失去了她的力,襄自然也就被重力法则拉下马,忙唤出先前最是常用“魔毯”方块将自己接住。
方块没有泡泡的弹性,硬摔下来,膝盖骨一扭,倒吸一口凉气,抿唇将骨头扭回来,这下不知道是跌到哪里。
抬头是雾、低头也是雾。
只有那个办法了。
那只眼睛。
她最后的后手。
抠出那只用于伪装的义眼,血肉之间隐形的吸引穿过雾。
霎时,手,她的手却将她另外一只眼睛,抠挖出来。
跌落在地上,发出当的一声。
“好久不见”
手按着襄的声带,明明失去了用于观察世界的眼睛,襄还是看到了声带带来的震动。
“我亲爱的妹妹”
“你不是很好奇,‘她’是谁吗?”
源!
怎么会?!
身体完全不听使唤,甚至,她失去了——触觉。
“我们是双生子”
源说着,那双襄再熟悉不过的手上多了一张牌。
“但是双生子又能怎么样?”
那张牌赫然就是【眼】。
“你也发现了吧……只是你不愿意去面对”
襄下意识地想反驳,但是无法转动头颅,就好像——她还处于那段记忆里一样。
“如初一辙的手法,板着张脸、方糖、基因问题……以及停留在那”
瞳孔骤缩,大脑空白。
“你是不是在二十四岁停留太久,忘记你所出生的纪元以觉醒为名……觉醒纪元2300年,最后一个世纪的女儿”
她怎么忘了呢?
“我们向来共享着同一张脸”
同一张脸,原来如此。
“我们向来共享着同一具身体”
所以,虞笑给她的那段记忆,与其说是源的,倒不如说是襄被源抹去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