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留在医院治疗蛇毒的盗墓贼又叫蛇给咬了。医生看伤口判断,还是银环蛇下的嘴。
现在医院的抗银环蛇毒血清已经全部告罄,从外地调用的血清还在路上。
几人被咬的相当厉害,同病房的人看到长蛇游走的时候,他们已经陷入了昏迷。
苏木被匆匆忙忙叫起来,少年打着呵欠踩脚踏下床,差点儿打滑直摔下来。
他揉着眼睛打呵欠,茫然地看向周师傅“我爸留下的草药都用完了啊。”
现在找他有什么用,他又不是神仙。
这不是大问题,浸泡伤口用的草药并不多稀罕,直接照着方子去药房抓药就行。
可是药酒跟敷伤口的避蛇草,却不是轻易能得到的。
昨晚上周师傅没忍住,把剩下的药酒都给自己的小战友喝了。眼下想要再泡,肯定来不及。
周师傅跟陪他一块儿过来的警察都急得不行,连声催促苏木赶紧动身去采草药。
说来也邪门,这几人从被咬到蛇游走出房间应该也没过几分钟,居然都直接陷入了昏迷状态,怎么喊都不醒。
大家都觉得这蛇不是一般的银脚带。
郑大夫哪里听得邪门这两个字,捂着胸口,赶紧驳斥“他们先前就被咬过,又不是打了抗蛇毒血清就立刻没事。现在这样儿,是先前咬的毒起的作用。”
不管是哪一口咬出的昏迷,现在关键是要解决问题。
抗蛇毒血清还在路上,昨晚连夜出发的,但谁也不知道中间会有什么情况,更没法子打包票确定何时才能运到。
现在公安局看了自家被咬伤的警察已经行动自如,希望身负民间秘方的苏木能够再度施以援手。
林母挺不乐意让孩子再奔波去采草药的。
这要是为了人民警察出工出力也就算了,军民鱼水情。
没理由公安为了老百姓出生入死,真有了事,老百姓却袖手旁观。
可那是盗墓贼挖人祖坟断子绝孙缺德冒烟的勾当,被统统咬死了才好。
更何况这些人眼里头只有钱,什么宝贝都敢往国外倒腾,全是数典忘祖的卖国贼
再说万一那条逃之夭夭的毒蛇真成了精,还潜伏在草地那里守株待兔怎么办
林蕊被吵醒了,也跟着下床收拾。
听到她妈的抱怨,她随口应道“建国后不许成精,那条蛇生晚了。”
郑大夫瞪眼“你少讲俏皮话,前天的事情还没让你反省清楚呢”
林蕊立刻缩下脑袋不吭声,一溜烟跑过去拽着苏木的胳膊赶紧往外头奔。
车子开出主城区的时候,郑大夫从后视镜中看到靠在她肩膀上打瞌睡的女儿,才猛然反应过来“你跟出来干嘛今天不上学啊”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林蕊从善如流,“多危险啊,万一有蛇呢,我得陪着苏木。”
郑大夫冷笑“下去,我跟你爸陪着就行,好好上你的学去”
可惜出了城南区,周边根本没有回家的公交车。
窗外天阴沉沉,车上的警察犯难地陪着笑,跟郑大夫打商量“大姐,我们尽量动作快点儿,一找到草药就送孩子回学校,你看成不”
郑大夫的冷笑硬生生地又给憋了回去,只能僵硬地点点头“正事要紧。”
说着,她转头狠狠地瞪了跟偷到香油的小老鼠一样的女儿。
林蕊立刻缩下脑袋,躲到苏木背后。
能拖一刻是一刻,今天早自习语文老师要抽背公输,她可一个字都没看。
正文遭遇鬼打墙
天空灰蒙蒙,一夜的暴风骤雨让整个江州城陷入湿漉漉的阴冷中。
此时的江州,或者说整个国家的道路建设还处于起步阶段。出了主城区,轮胎下的道路愈发泥泞不堪,车子几乎是淌着泥水开到西郊山脚下。
昨夜疾风骤雨,还未来得及采摘的海棠果被打落一地。红彤彤的果子零落入泥,好不可怜。
林蕊看了心痛,十分想跳下去趁着没烂掉赶紧捡起来。她昨天带了果子去学校吃,于兰他们都说好吃。
要是做成果酱配面包,礼拜六去秋游就不用准备其他什么吃的了。
不过初三学生深谙抓大放小的道理,不敢这时候作妖,只眼睛偷偷瞥了眼满地落红,暗暗心痛。这回可真是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了。
车子刚停稳,睡眼惺忪的苏木就猛的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急急跳下车,深一脚浅一脚往草地方向走。
要是动作快的话,采到药就往学校出发,他跟蕊蕊还能赶得及第一堂语文课。
虽说西郊草厚,但泥土本就松软,再经过一夜暴雨的冲刷,简直就成了沼泽地。不管谁一脚陷下去,带出来都是泥巴。
林蕊本能地害怕,结结巴巴问父母“该不会有泥石流”
她记得暴雨过后容易引发山体滑坡。虽说江州是平原地带,可这儿不正是山吗
郑大夫变了脸色,小声训斥女儿“别胡说八道。”
她语气虽强硬,自己却忍不住想要跟下去,却被提前一步下车的丈夫拦住了“你在车上陪蕊蕊。”
说着,他将一包雄黄塞给了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