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棠能清晰地听见秦言的心跳,急促而有力,像要跳出胸腔。
“傻瓜。”秦言的声音带着点哽咽,“我等那句话,等了十二年。”
她们在雪地里抱了很久,直到阳光渐渐西斜,才收拾东西往回走。
秦言牵着她的手,脚印在雪地上连成一串,像条不会断裂的线。
路过那片森林时,林疏棠忽然停下脚步。
“你看。”她指着天空。
淡绿色的极光不知何时又出现了,比昨夜的更亮,在墨蓝色的天幕上舞动,像无数条绿色的丝带。
远处的山脉、近处的森林,都被这光笼罩着,连空气里都仿佛飘着细碎的星光。
秦言从背后轻轻环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好看吗?”
“嗯。”林疏棠点头,眼眶有点湿,“比课本上的插图好看多了。”
“那是因为,”秦言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像极光的光晕,“身边有我。”
“秦言。”林疏棠忽然转过身,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光尘,像落了星子。
“嗯?”
“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尾音落下时,林疏棠的手顺着围巾滑下去,牢牢攥住对方的手腕,指腹用力到泛白,像是怕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融进这片光里。
秦言的呼吸在看到她眼底那点近乎惶恐的期待时骤然收紧,像是被什么烫了心尖。
她反手握住林疏棠攥着自己手腕的手,指腹用力碾过对方泛白的指节,然后猛地收紧手臂,将人狠狠按进怀里。
雪沫子被两人撞得飞起,落在发梢肩头,却烫不过胸腔里炸开的热度。
“好。”
一个字从齿间挤出来,带着被冻得发颤的尾音,却重得像砸在冰面上的承诺。
她低下头,鼻尖埋进林疏棠围巾里,呼吸混着对方颈间的暖意,一字一顿地重复,指节扣着她的后颈,力道大得像是要刻进骨血里。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顿了顿,她忽然松开些力道,捧着林疏棠的脸迫使她抬头,指尖擦过她被冻红的眼角,在漫天极光里笑得眼底发潮。
“只要你还愿意看极光,身边站着的就只能是我。”
话音刚落,她抬手环住对方的腰,把脸往她颈窝里埋了埋,呼吸间满是安心的气息。
这次拥抱就像她们第一次拥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