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裕言抽空回了句:“阿宵,你知道愿望成真是什么感觉吗?”
“不知道,我没愿望。”小大人模样的裴宵耸耸肩。
“算了,现在跟你说估计你也听不懂,等你成年了就知道了。”
“所以哥,你进厨房到底要做什么?”
“我先练练手,明天正式给她做顿饭。”
陈裕言眼底透着光芒,“都说抓住一个女孩子的心就要抓住她的胃,我打算试试。”
“……这理论有够无聊的。”
再后来,裴宵见到了一个人从极度喜乐到极致悲伤的全部过程。
截止到暑假之前,他仍然感到不解。
不明白陈裕言为什么这么多年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明明只要宽阔视野,就能看到满目蓝天。
直到过来店里兼职,见到了周霁禾本人,他渐渐懂了些许。
女人足够漂亮,待人真诚,又很重情义。
她天生就应该得到所有人的偏爱,可她只想要特定的那个人的其中一隅。
不是她认准的人,她根本不会接受一丁点对方拱手送出的好意。
她能接受段阮的好,能接受郁谨南的好,却接受不了陈裕言无条件的馈赠。
说到底,陈裕言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的过客,只是他还妄想去扭转局面。
而周霁禾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她的安全感太过缺失。
越是被她所在乎的人,她越想去追求付出与回报的对等。
这是她不自知的心结。
心病还须心药医。
……
失神之后,裴宵听到周霁禾说:“这件事怪我,我当年不该给他任何希望。”
“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太了解,但是既然已经过去了,就没必要自责。”
安慰到此,裴宵又说:“姐姐,把握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把握当下。
周霁禾故作轻松地开口:“可能我更适合孤独终老。”
“我有点儿看不透。”
“看不透什么?”
“姐姐你这么心高气傲的人,为什么还会妄自菲薄。”
周霁禾面容凝滞,“妄自菲薄……吗?”
“所以你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出来起码会好受些。”
“好像……也没什么,我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可能不够爱他。”
裴宵指出她的矛盾之处,“不爱的话,你又何必失眠。”
“一个人如果对另一个人真的没太多感觉,内心应该是毫无波动的。”
她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脑子却一片空白。
见她沉默着,裴宵直截了当地问:“到底是不够爱,还是不敢爱?”
周霁禾彻底僵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