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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亮（第2页）

“是啊。”

“邱宁宁听你讲，人畜无害，但什麽都安排的静悄悄，妥妥当当。点滴风声不漏。那个杜怎麽晓得她这麽快搞定工作的事？”

“他们父亲都一个单位，肯定从她老子那得到消息。学校的老师还当她代课呢。”

“杜故意透露给你，希望从你嘴里泄露出去。”

“哎，你说这一番话，我迷糊啦啊。”

“她们的手腕，一套一套的。你啊，以静制动，沉默是金。”

“好嘞。未来的诺伊校长。我在这混不下去，去你的学校当老师。”

“求之不得啊。”

上课途中，一个女生怯生生地说：“陈老师，那个，我来那个···”

我一听就明白。叫她同桌带去厕所，我去趟办公室。作为初中班主任，我总会在抽屉里放足够的零食和卫生巾，以备不时之需。

我真不是有意偷听，这会儿邱宁宁鼓动杜时祺：“最近见到成哥哥吗？我觉得他就挺好。要不是我男朋友追得紧···他比你大两岁还是三岁？”

杜时祺似轻叹一声。“哎，想多了。他有相好的女朋友，大律师，比他还大三岁···就算他找院子的女孩，哪里轮得到我啊。他们长辈认定你和他···嘿嘿···和齐厅的女儿小悦。早晚的事情。”

“他不是不找圈内人嘛，还认定他们一对儿。”

“小孩怎麽扭得过大人。”

她们似乎还要说下去，我擡高嗓音，“喂，好的。你等会啊。我去办公室拿个东西。”推门而入。

她们看到我，面面相觑。我笑，拿一包卫生巾，出去了。

一次，杜时祺趁着办公室只有我们俩，打量我一番，又对镜自照，说：“陈老师，你的穿衣风格，和我真不一样。”

我擡头看她，“杜老师浑然天成。不像我，还要研究杂志，找和自己身高肤色相似的才敢搭配。”

“你是日式白领风格。舒服英气。宁宁是美式慵懒自在，更有江南美女的古典风，我呢是胡乱搭配风。”

“······”

“我现在才知道年轻人为什麽要谈恋爱。还是陈老师幸福，大学时代的感情最纯粹最真挚。”

是吗？进入社会，也会慢慢变质吧。我只笑不答，低头批改作业。後悔让他们写800字的小论文。

她呐呐地说：“优秀的男人总不缺人爱。”

我竖起耳朵，说：“杜老师那麽优秀，不缺人爱。”

“哎，可惜啊。你看上的吧，有更优秀的女孩跟你竞争。你没看上的啊，不一定中意自己。”

我说，“杜老师在我眼里那麽美工作优秀还是时髦的英语老师，还会有比你更优秀的竞争对手吗？”

她满脸高兴，嘴上说：“哪里，宁宁就比我美。幸好她不喜欢那一款。”她发了一会儿呆，像在自言自语絮絮叨：“哎，算了。别想了。”

我不会多问。以後她也没再提起，与我保持分明的界限。

临到期末，事情多。不仅忙考前复习，还要忙区里的比赛。

学校的课游刃有馀，但是公开课磨人。写逐字稿就算了，PPT一点一点精细修改耗费时间。

连着两个周末没找文丰，他某日下班早，开车接我去他那边。我尽到女友职责，穿好衣服爬起来改PPT。

对于逐字稿的内容，学科带头人，教研组，区教研员，各有不同的意见。我的和他们又不同。我想尝试新教学法，他们认为传统的，保守一点好。反正历史课拿不拿一等奖。拿到了也不在乎。

没办法，我只能少数服从多数的意见。

文丰醒来说了一句，还不睡啊。自己倒头呼呼大睡。

各学科派一位老师参加比赛。邱宁宁毫无悬念一等奖，同获一等奖的还有语文物理组。数学化学老师和我是二等奖，其他老师三等奖。

赛後，大家一起合照。领导们坐在中间第一排，一等奖的在领导後一排。邱宁宁站在区领导和区教育局一把手後面。我站在第四排靠边。

待会照相，会把我照进去吗？明天的新闻，我会出现半秒吗？还是不会？

相片里属我笑得最开心。他们一脸严肃，要麽职业微笑。对比之下，我傻不愣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