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一会儿,她没出现。有人在镜头外打手势,主持人念下一个教师名字。
有人说:“人都不来,奖颁给谁看。”
有什麽事情比获得一等奖还重要呢?还是她知道奖项势在必得,如探囊取物。不浪费时间参加游戏。
杜时祺又是二等奖。她欢欢喜喜地跟教育局,学校的领导握手表示感谢。
台上的人欢快热烈得体的表演,台下的人表情冷漠,木然。
终于到历史组。我的心狂跳起来。没那麽快念到我的名字吧。最差二等奖,与上次一样。毕竟,设备失误,是学校的锅。
可惜出人意料。
宣布三等奖的时候,我听到自己的名字。我震惊过度,乃至于愣怔好久。旁边的老师推了推我,才回到现实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付出了那麽多,日日夜夜,钻研教材史料和磨课。我没心思关注前未婚夫重要的篮球赛,不去准婆婆的生日宴,以至失去他。
我为这场赛事投入太多心血。资料上的文字和图片,像复印的纸张清晰无误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我才得了三等奖!三等奖!我是不是应该感激,没有发配到优秀奖呢?
主任走了过来,康副校长也盯着我看着。
主任气红了脸。“愣着干啥,赶紧上台!”
我仍然不为所动。
这时候沈小彤抓住我的手臂,力道强势,不容推却。她把我拉到领奖台下一角,“赶紧上去。电视台的人拍着呢。”
颁奖的领导为另一位获得三等奖的老师颁发奖杯。轮到我,看一眼,先是一愣,再是不屑。
我被礼仪小姐拖进获奖人群里。
背後有人说话:“就一会,再坚持坚持吧。”一只手轻轻搭在我肩上,拍了拍。
是杜时祺。我微微点头,然後低下头,茫然地看着地上。
我以为,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没想到,全盘皆输。
三等奖6个老师,二等奖4个老师,一等奖3个老师。
一等奖的和二等奖的老师,我看过他们的公开课。怎麽说呢,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严格按照传统课堂,评委老师的喜好讲课。年纪大点的老师,普通话也不标准,带着浓重的乡音。
一等奖的某位老师有两个地方讲错。他40往上了吧。
太不公平了。如果他和我都是三等奖,我没有话说,更不会愤愤不平。凭什麽?凭什麽他一等奖呢?不是误人子弟吗?
他们也许不是故意讲错。只是遵循以前的课本。教材更新换代,他还是按照以前的内容上公开课,甚至录像,还被评为一等奖!!!
我不服气。
颁奖典礼後,我找到了历史组的评委老师,据理力争。
一个男中年老师轻笑道:“你怎麽知道他们讲错了呢,你有什麽证据?哪来的自信?!”
我说:“在《XXX》书的第几册第几页,在市图书馆那一层里面,XXX出版社出版的。我们的教材。到明年新改版本又会改。”
“你一个人说了算?”
“不是我说了算,我发了邮件给出版社历史组的编辑,他们回复我的。他在黑板上,八国联军的奥匈帝国的奥写成澳大利亚的澳;图片不是八国联军在大沽口登录,而是美国独立战争时期大陆军英军作战的一幅油画。”
沈小彤老同学说:“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比赛比完了,奖也发了。怎麽上完课的时候你不说呢?”
“还不是不服气,年纪轻轻自以为是。”第三位评委气愤地开口。
“我没有自以为是,学生反馈最清楚。是机器设备出问题了,不是我的问题。”
“你可以申请暂停。但是你偏偏上完课。我们新教改公开课教育局早就发布信息,上课一定要用到辅助工具,不能像以前一个黑板一支粉笔。时代不同了。你还是新老师,不懂文件信息吗?”
“你们没有告诉我,可以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