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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第2页）

我和她商量对策，想一些变换招式时的手势和眼色。

比分追到25分。她们先得一分（26），我们追平（26），又多得一分（27）；她们奋力追平（27），大声吼叫；两队继续厮杀，追到28分平，我和周芸打手势，做了一个接球下蹲的假动作，却接起球拍过去。再接再厉，连续拿下两分，终于赢了这一局！

我们俩对着彼此吼叫，撒开球拍，热烈地拥抱。终于明白为什麽电视里的运动员在取得胜利之後的不顾礼仪，放纵自己的情绪，大哭大笑大吼大叫。

普通人每天一个小时运动时间，坚持下去的不到十之一二；而我们每天超过五个小时接近专业的训练强度，连续两个月之久，回想起来，连我们自己都对自己佩服不已的地步。

赛前一个月，我们同出同进，每天超过八小时到十小时的时间在一起。教练为我们制定两人对打的流程，叫上球友圈稍微厉害的球友分别与我们组队对打。

教练甚至叫上她以前的队友，周末来和我们对打，找出我们不足之处，改进的点。批评太不留情，太过直白难听，周芸和我反而进步神速。

为了训练我们迅速适应比赛场地，佳城每一家球馆都留下我们辛勤的汗水，“呲呲呲呲呲呲呲”尖锐刺耳的跑动声，回荡我们宣泄的大喊声。

疯狂的教练逼着我们用左手对打。我们抽签，谁抽到和教练一组双打，那简直噩梦。她会时不时打得和初学者一样，又会突然发挥她的实际水平。

总而言之，教练打我们，是碾压局。每一个挥球，跳动，接吊杀球，发力，截杀······都注入她的灵魂，形成本能。

她说，在佳城，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不管是男选手，还是女选手，都能打得对方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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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军争夺赛虽然算不上碾压之局，但没有意外。

赛後的媒体采访，周芸上前应付。杨珊站在旁边有隐隐替代之意。我生怕镜头拍到我，推着她和周芸接受采访。

周芸适时地拉着教练接受采访。虽然新闻没有播报她的讲话，但是和她们上了镜头。

诺伊拉着我到一边，饶有兴味地盯着我老半天。杨珊老公早回去上班。佳佳是我和诺伊看顾。

周芸领导看着和我穿着相同运动服的杨珊，虽疑惑不解，但没有拆穿。毕竟有没有她电视发言都悬。只要保证他的讲话上电视，无视其它细枝末节。

周芸单位的庆功宴，我不得不去参加，对诺伊抱歉。她并不在意，只是说要提前打电话，她来接我回去。

周芸单位往年市里的运动比赛中，排上号就属篮球赛，有了外援也没能进四分之一决赛。其馀乒乓球赛，羽毛球赛，排球赛去市里走过场。我们能登上领奖台，还是第一次。

她局里一把手并不清楚我的情况，直属分管领导见过我一两次，也忘了。不知是真忘还是毫不在意。她统称我是朋友，名叫杨珊。

我和她被敬了一圈酒，其他人敬酒可以抿到嘴里，不会特意为难。但不能对她的几个领导不敬。只得勉为其难喝光几杯，白酒！

她早练就一定的酒量。在职场，混上去，不会喝酒是不行的，不是大酒缸就行，不然都知道这个特长，喝出个胃穿孔，还不能算工伤。

领导拉着我的手，口齿不清地问，我结婚了没，有男朋友了没···我有些迷迷糊糊，感觉到眼前似在摇晃，突然一只橘皮样的手钳制了我的手臂，我擡手，那手跟着扬上去。

周围人都在看好戏，笑嘻嘻地。

周芸走过来，说，领导，您英明，没有您的大力支持，我们拿不到这麽好的名次。

领导说，嗯嗯，嗯···小杨来敬，你们双生花都来。要是没结婚，和我喝交杯酒也行···

她忙打岔，领导，那可不中啊。杨姐姐不仅结婚，还生了二胎，都来赛场加油了呢。领导您看到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了吧。她老公部队一个小官。两人天天视频，感情好得很。领导要是和杨姐姐喝交杯酒，不是有破坏“军婚”的嫌疑吗。是吧，大家夥们。

那些人见风使舵，说，小周和小杨交个杯吧，敬领导一杯。

她挽着我说敬领导，步步高升。衆人附和，领导高升高升。

我们俩喝得一滴不剩，把空杯倒置在桌上。那些人噼里啪啦鼓起掌来。

我顺势借着回去照顾孩子的借口，同他们作揖道别。周芸送我出来。我叫她跟我一起走。她虽有醉意，却口齿清晰。你走可以，我不行。这些个老帮菜难啃，也是大白菜，作用良多。

虽然近两个月的高强度训练早已习惯，可如今比赛结束，放松下来，喝了酒还是头重脚轻，浑身酸痛。

她看出我的不安，笑说，你放心，我老子也算有头有脸，待会我老娘会来接我。

我点头。诺伊开着我的小轿车在拐角处等着。

周芸这次辛苦付出参赛完全值得。她不仅在年後晋升，还认识她未来的丈夫。

那人在我们比赛场上被她吸引，他托人攒了个相亲局。两人很自然地发展起来，一年半以後步入婚姻。是她事业上的好助力。

尽管有好事者透露，那男人最初看上的是小周边上傻笑的杨珊，後来打探到已是两个孩子的妈，才“退而求其次”追求的周芸。

她一点也不在乎。重要的是结果。通过这次比赛，她收获了到满意的丈夫。凡是不能求完美。相对圆满已是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