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有人喜欢他?,非常非常非常喜欢他?!
喜欢到整个世界只有他?!
陈恪张了张嘴,却在脑海中搜索不出任何那个人的记忆。
他?沉默了下来,转身离开了。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
福利院组织了一次洛瓦市游学。
孩童们兴奋地叽叽喳喳,已然长成青少年的陈恪却显得格格不入,目光懒散地盯着窗外。
他?的四周没有一个人,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怪胎。
尤其是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让旁人本能地感到不适。
鲜少有孩子与他?玩耍,不过陈恪也乐得清静。
生?活老师说:“都?听好了!必须跟紧队伍,明白吗?”
其他?的小朋友都?说知道了,陈恪则没有吭声。
他?打量着这座城市。
明明没有来过,但很熟悉。
这样的情况出现过很多次,但陈恪找不到源头?,只能归结于自己的病又犯了。
夜色如墨。
旅馆房间内,孩子们沉入梦乡。
陈恪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
他?猛地睁开眼。
一声湿滑的异响钻入了耳朵。
黑暗中,一个扭曲的轮廓匍匐在地。
湿漉漉的水痕从门?口延伸了过来,长长的水迹中,女人的半个身子都?融化在了头?发里。
那头?发如同活物蠕动?蔓延。
陈恪瞳孔一缩。
是他?们的生?活老师!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居然变成了污染物!
似乎是陈恪的目光刺激到了她,女人咧开嘴笑了,声音嘶哑冰冷:“陈恪,你和老师来一下。”
浓密的发丝正缠住一个熟睡的孩子的身体,发梢探出,试图钻入他?的口鼻!
陈恪反应很快,立刻喊人,同时过去要?抢已经晕厥的同伴。
但女人的反应显然更?加迅速。
冰冷的发丝毒蛇一般,缠上了陈恪的手脚,将他?束缚住。
陈恪眼睁睁看着那些头?发笑着逼近,针一样刺破皮肤,向他?的身体内部钻探!
那股力量正破坏着他?的身体结构。
陈恪看到了自己的血液流到了地面上。
生?命力正随着这些红色液体的离开,一丝丝被抽离。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
好像要?死掉了。
“像你这样的怪物,就应该死掉才对。”生?活老师的声音嘶哑。
“我不是污染物。”陈恪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还在狡辩!”它的声音充满恶意?,“从小就这样反驳老师,所以没人喜欢你,没人收养你,你永远不会有家人!”
陈恪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一只眼,嘲讽道:“……有人。”
有人喜欢他?。
那个名字就在舌尖,却怎么也无?法?被呼唤出声。
他?想不起来那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