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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检测仪中的波浪彻底变成一条直线,发出刺耳冗长的滴声。
安知愿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推出病房。
耳边也只有母亲哪句‘一定要把岫云找回来’。
“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要那个人回来?
明明她才是母亲的孩子、是钟旭尧的妻子、卓卓的妈妈。
到底为什么?
安知愿失神一遍遍问着,直到被钟旭尧的声音打断。
“知愿,你关心过妈吗?你知道她喜欢吃什么,生日是什么时候吗?你真的会做一个合格的女儿吗?”
她眸色一紧,仰头望着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
四目相对,钟旭尧眼中带着似有若无的责怪。
“你不在的这期间,一直都是岫云照顾着她,陪着她。”
“无论是作为母亲还是女儿,岫云都比你称职。”
听到这些话,安知愿有些恍惚。
她是单亲家庭。
16岁时她被继父猥亵。
当她告诉母亲时,她得到的只有一个耳光和母亲的破口大骂:“这事不许往外说!别丢了我的脸!”
安知愿不明白,自己是受害者,为什么要为了母亲的脸面隐忍。
即使后来,安母还是因此和继父离了婚,甚至将他告上法庭。
可那年夏天灼热黏腻的巴掌,却永远印在了安知愿的心口。
她强迫自己忘记过去,想亲近母亲,但母亲总将她拒之千里。
这些,钟旭尧都知道。
良久,安知愿一声不吭地转动着轮椅回了病房。
钟旭尧看着她孤寂消瘦的背影,心口没由来的烦闷。
后来几天,钟旭尧处理完安母的后事。
安知愿并没有参加。
她知道,母亲想见的那个人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