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却突然挣脱,从枕下抽出一把匕直刺而来!李逸侧身闪避,反手扣住她手腕,却见她眼中泪水涟涟,声音又变回原本的声调:
“李侍郎快走我控制不住自己”
话未说完,她又突然狞笑起来,力大无穷地将李逸推开。搏斗中,李逸忽然闻到她身上一股极淡异的甜香,顿时心下一凛。
他假意不敌,退至门外,迅从袖中取出一枚清心丸捏碎。待慕容雪再次扑来时,他突然将药粉撒出。
慕容雪吸入药粉,动作顿时一滞,软软倒下。
“狄明!”李逸喝道,“立即请孙太医来!要快!”
太医署的孙思邈匆匆赶来,仔细为慕容雪诊脉后,面色凝重。
“慕容姑娘这是中了‘赤蝶散’,此毒极为罕见,源自西域。中毒者会产生妄想,言行不受控制,甚至记忆全失。”孙太医捋须道,“更可怕的是,若不及时解毒,毒性深入心脉,便会癫狂至死。”
李逸心急如焚:“可有解法?”
“需以天山雪莲为引,配以七七四十九味药材炼制解药。只是”孙太医沉吟道,“这天山雪莲极为难得,皇宫大内或许还有珍藏。”
李逸当即起身:“我这就进宫面圣!”
然而事情并不顺利。由于慕容雪涉嫌命案,皇上虽相信李逸为人,却也不能公然偏袒嫌犯,只允诺若李逸十日内能破案证其清白,便赐予雪莲。
时间紧迫,李逸与狄明分头行动。狄明继续追查命案线索,李逸则日夜守在慕容雪身边,观察她毒规律。
他现慕容雪每日酉时便会毒,言行判若两人。而每次毒前,她都会喝下一碗安神汤。
“这安神汤是谁开的?”李逸问侍女。
侍女答:“是慕容姑娘自己配制的,说是能安神助眠。”
李逸仔细检查了汤渣,果然现了赤蝶散的成分。看来慕容雪在无意识中,自己给自己下毒!
与此同时,狄明那边有了重大现——所有遇害女子生前都曾去过平康坊的“玲珑绣庄”,而绣庄的主人正是个左手有疤的胡人!
李逸立即带人围了绣庄,却已人去楼空。在仔细搜查后,他们在地窖中现了一个密室,里面不仅有大量绣着符咒的手帕,还有许多瓶瓶罐罐。
最令人震惊的是,他们在密室中找到了一个昏迷的少女——与慕容雪有七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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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更夫看到的白衣女子是她!”
就在这时,狄明在暗格中现了一本账册,上面详细记录了购买赤蝶散的人——竟是礼部侍郎张文远的余党!他们故意陷害慕容雪,是为报复李逸将其揪出。
此刻,慕容雪毒性再次作,竟挣脱看守跑了出去。李逸循迹追至大雁塔顶,见她站在栏杆外,神情恍惚。
“慕容雪!回来!”李逸惊呼。
慕容雪回过头,眼中泪光闪烁:“李侍郎,我手上沾了那么多鲜血,不配活在这世上”
“那不是你!”李逸一步步靠近,“是赤蝶散让你产生了妄想。真正的凶手已经抓到了,你是清白的!”
他趁机上前一把将她拉回,紧紧抱住:“答应我,不要再做傻事。我已经求得圣上赐下雪莲,你很快就会好的。”
慕容雪伏在他怀中痛哭失声。
半月后,慕容雪体内的毒素终于清除。当她完全清醒后,李逸将一切娓娓道来。
原来张文远的余党利用与慕容雪相貌相似的少女制造伪证,又暗中给她下毒,使她成为替罪羊。而那胡人绣庄主人,正是用空心针取血的凶手。
“那日你闻到的异香,就是赤蝶散。”李柔声道,“幸好一切都过去了。”
慕容雪望着窗外融融春光,轻轻握住李逸的手:“多谢你信我。”
李逸反手与她十指相扣:“经过此事,我更加确定心意。待我禀明圣上,求他赐婚”
慕容雪微微脸红,低头轻笑:“何必急在这一时?长安城这么大,还有那么多案子等我们去破呢。”
二人相视而笑,窗外桃花正艳,一如他们眼中绽放的光彩。
贞观十七年,春。
长安城的晨雾尚未散尽,一辆青篷马车悄然驶出延兴门。
慕容雪揽着熟睡的妹妹,回头望了一眼渐行渐远的城郭。朱雀大街的喧嚣、大雁塔的剪影、还有那个站在刑部门前目送她的身影,都淹没在初春的薄雾里。
“阿姊,我们还会回来吗?”慕容霜不知何时醒了,小声问道。
慕容雪替妹妹掖了掖衣角,柔声道:“等霜儿养好身子,想去哪儿阿姊都陪着。”
话虽如此,她心中却知长安已非久留之地。虽然李逸力证她的清白,但朝中仍有张文远余党虎视眈眈。更让她担忧的是,自己偶尔还会心悸恍惚,那是赤蝶散留下的后遗症。若再被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车声辚辚,一路南行。
起初几日,慕容霜还颇有兴致地观看窗外风景。但越往南走,越是人烟稀少,道路也越崎岖。过武关时,山路颠簸,慕容霜旧疾复,咳嗽不止。
“停车!”慕容雪急忙叫停马车,取出银针为妹妹施针缓解。
车夫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见状劝道:“娘子,前头就要进秦岭了,不如在商州歇息两日?”
慕容雪看着妹妹苍白的小脸,只得点头。
在商州客舍安顿下后,她亲自去药铺抓药。掌柜的见药方精妙,不由多看了她两眼:“娘子通晓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