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紫夜小说>程序员穿越 > 第88章 营州(第1页)

第88章 营州(第1页)

蓝布衫与旧银钗

钱庆梅住进王二狗那座青砖瓦房时,手里攥着他给的五块银铤,指尖被硌得疼。十七岁的姑娘家,原是跟着娘在镇上缝补浆洗的,娘走后,王二狗蹲在她家门口,说“跟了我,不用再挨冻受饿”,她便点了头。

可日子过到第三年,庆梅才懂,王二狗给的不是活路,是笼子。他不许她跟巷子里的媳妇们说话,怕她学“坏”;她想认几个字,他就把纸笔扔在地上,骂“女人家认字有什么用,还不是要伺候男人”。起初那点新鲜劲儿过了,王二狗的脾气越来越躁,喝了酒就摔东西,嘴里骂的话,比巷口的泥还脏。庆梅夜里常坐在窗边,看着月亮呆,总想起娘还在时,教她绣的那只喜鹊——那时她以为,日子总会像绣品一样,慢慢变得鲜亮。

改变是从一个雨天开始的。那天庆梅去买针线,路过巷口的茶摊,雨突然下得急,她慌忙躲雨,怀里的绣线却撒了一地。正蹲在地上捡,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帮她拾起了最显眼的那缕红丝线。“姑娘小心,这雨滑。”声音温温的,像春日里的风。

庆梅抬头,看见个穿青布长衫的年轻人,手里捧着本书,书页被雨打湿了一角。他就是柳砚秋,隔壁县来镇上求学的书生,租住在茶摊后面的小院子里。后来庆梅再去买东西,总免不了遇见他,有时是他在树下看书,有时是他帮卖菜的阿婆算账。他话不多,却总温和,看见庆梅手里的绣活,会说“这朵牡丹绣得有灵气”,不像王二狗,只会说“绣这些能当饭吃?”

一来二去,庆梅敢跟他多说几句话了。有次她鼓足勇气问:“柳先生,‘自由’两个字怎么写?”柳砚秋愣了愣,没多问,只拿了张纸,一笔一画写下来,说:“就是自己能做主,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活。”庆梅把那张纸叠得方方正正,藏在枕下,夜里摸出来,借着月光看,心里像揣了颗滚烫的石子。

她开始想离开王二狗。可王二狗哪肯放手,现她跟柳砚秋说话后,竟把她锁在了屋里,摔碎了她所有的绣活。庆梅坐在冰冷的地上,看着满地碎布,突然就不怕了——她不能再像件物件似的,被他攥在手里。那天夜里,她趁王二狗出去赌钱,翻后窗跑了,身上只带了那张写着“自由”的纸,还有娘留给她的一支旧银钗。

她找到柳砚秋时,头上还沾着草屑,浑身抖。柳砚秋没多问,只给她倒了杯热茶,说:“别怕,先住下来。”他把自己的书房收拾出来,给她放了张小床,还拿来了自己的旧书,说“你要是想学,我教你”。庆梅这才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这样——不骂她,不打她,还把她当个人来尊重。

半年后,柳砚秋拿着一方素色帕子,帕子上绣着两朵并蒂莲,是他照着书学了半个月绣的。“庆梅,”他的耳朵有点红,“我家境普通,给不了你青砖瓦房,但我能给你一个安稳的家,让你能安心绣活、识字。你愿意嫁给我吗?”

庆梅看着那方帕子,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她想起十七岁那年,王二狗给她银元时的嘴脸;想起这些年被锁在屋里的日子;再看看眼前这个捧着帕子、眼神真诚的书生,她用力点了点头。

结婚那天,没有吹吹打打,柳砚秋的小院子里,只摆了两桌酒,请了隔壁的阿婆和几个同窗。庆梅穿着柳砚秋给她做的蓝布衫,头上插着那支旧银钗,手里攥着她自己写的“钱庆梅”三个字——那是柳砚秋教她写的第一个名字,也是她第一次真正为自己活的证明。

拜堂时,柳砚秋轻轻握住她的手,说:“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庆梅抬头,看见他眼里的月亮,比王二狗院子里的,亮多了。她知道,十七岁那年被金钱迷了的路,终于在二十岁这年,踩着温柔和尊重,走回了正途。

钱庆梅在集市的布摊前挑素色棉线时,身后忽然传来个熟悉又刺耳的声音,像钝刀子刮过木头:“庆梅?真是你啊。”

她手里的线轴“嗒”地掉在布上,回头就看见王二狗。他穿件浆得亮的蓝绸褂子,手里摇着把油光的蒲扇,嘴角勾着那副她太熟悉的、带着算计的笑。几年没见,他眼角的褶子深了些,可那眼神,还是像要把人缠起来的藤蔓,让人怵。

布摊老板识趣地往旁边挪了挪,庆梅攥紧手里的布料,指尖掐进棉布里,声音尽量稳着:“王老板,好久不见。”她刻意把“老板”两个字咬得轻,拉开距离——如今她是柳砚秋的妻子,早不是当年那个攥着五块银元就跟着走的姑娘了。

王二狗倒不在意她的生分,凑过来两步,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引诱:“听说你跟了个穷书生?日子过得……也就那样吧?”他扫了眼庆梅身上洗得白的蓝布衫,又指了指街口的骡车,“我后天要去洛阳城,那边牡丹正开得盛,还有城里的酒楼,烧刀子、糖醋鱼,不比家里的糙米饭香?跟我去玩玩,权当散散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这话像根针,扎得庆梅心里紧。她不是没听过洛阳城——柳砚秋曾捧着书跟她说,那里有千年的城墙,有开得满街的牡丹,还有能买到最好绣线的铺子。可这话从王二狗嘴里说出来,全变了味,裹着当年那五块银元的冷硬,裹着被锁在屋里的窒息。

庆梅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声音亮了些,足够让旁边的人听见:“多谢王老板好意,我不去。砚秋还在家等我回去做饭,我们约好晚上要整理新到的书。”她故意提起柳砚秋,像提起一块安稳的石头,压下心里的慌。

王二狗的笑僵在脸上,脸色沉了沉:“你还真跟那个穷酸过一辈子?他能给你什么?青砖瓦房?还是满箱的银元?”

“他能给我尊重,能让我安心绣活、读书,能让我觉得自己是个人,不是件物件。”庆梅盯着他的眼睛,第一次没躲开,“这些,王老板你从来没给过,以后也给不了。”

这话像巴掌,扇在王二狗脸上。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想作,可看周围人都往这边瞧,只能悻悻地啐了口:“不知好歹!”说完,甩着蒲扇,骂骂咧咧地走了。

庆梅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才松了口气,手心里全是汗。她捡起地上的线轴,付了布钱,脚步快了些往家走。

推开院门时,柳砚秋正坐在院里的石凳上翻书,见她回来,抬头笑了:“怎么回来这么快?布挑好了吗?”

庆梅走过去,把布递给他,又把遇见王二狗的事说了,声音还有点颤。柳砚秋放下书,握住她的手,指尖温温的:“别怕,有我呢。你不想去,谁也逼不了你。”他顿了顿,又笑,“再说,洛阳城咱们以后可以一起去,等我考完试,咱们带着你的绣品,去看牡丹,去买最好的绣线,好不好?”

庆梅看着他眼里的光,心里的慌慢慢散了。她点点头,靠在他肩上:“好,咱们一起去。”

那天晚上,庆梅在灯下绣牡丹,柳砚秋在旁边看书,偶尔抬头,两人相视一笑。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绣绷上,落在摊开的书页上,安静又安稳。她知道,王二狗的洛阳城再热闹,再光鲜,也比不上身边这盏灯,比不上身边这个人——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日子,踏实,温暖,属于自己。

唐营州柳城:林家庄五灵佩谜事

营州柳城县郊的林家庄,坐落在医巫闾山余脉下,暮春时节,桑树枝头缀满青嫩的桑葚,庄里汉家农户的土坯房旁,偶尔能看见契丹牧人拴着的黑鬃马——这里是大唐东北边疆,汉、契丹、奚族混居,连民间信仰都杂着几分胡风,最受敬重的“五灵”(狐、黄、白、柳、灰)传说,更是在庄里老人口中代代相传。

林风攥着祖父传下的骨哨,蹲在庄东头的老桑树下,正给妹妹林夏编草蚱蜢。林夏扎着双丫髻,浅绿襦裙的裙摆沾了泥,手里捧着刚从胡商那买的彩绘木偶,笑得眉眼弯弯:“哥,这木偶眼珠会转呢!胡商说叫‘西域傀戏偶’,能陪我玩。”

林风瞥了眼那木偶,只见木偶穿胡服,眼珠是用朱砂点的,背后还缝着根细如丝的黑丝线,心里莫名紧:“夏夏,胡商来历不明,这木偶别贴身放。”可林夏没听,揣着木偶就跑去找隔壁的阿婆晒草药。

没到日暮,庄里就传来阿婆的惊呼。林风赶到时,林夏正坐在阿婆院中的石磨旁,眼神空洞得像蒙了层雾,手里的木偶掉在地上,她却机械地用树枝在泥地上画着歪扭的纹路——那纹路林风认得,是祖父笔记里提过的“西域邪咒纹”,专能控人心智。

“夏夏!”林风冲过去,想拉她的手,却被林夏猛地推开。她抬起头,瞳孔里没半分神采,声音像被掐住的雀儿,嘶哑地重复:“把……五灵佩……交出来……”

“是邪术!”庄里云游来的道士玄机子,这时拄着桃木杖走来。他穿件洗得白的青色道袍,腰间挂着个刻着“大唐崇玄馆”字样的铜牌,拂尘扫过林夏眉心,“这是西域‘控傀咒’,有人想借夏夏的魂,逼你交出林家传的五灵佩。”

林风心头一沉——五灵佩是林家祖辈守护的宝物,分五块藏在庄内外,对应“五灵”,据说能镇住医巫闾山的邪祟,如今他手里只握着狐灵佩,柳灵佩还在庄北的蛇王洞。

“今早来的胡商!”阿婆突然想起,“那胡商卖木偶时,总打听林家的事,还问蛇王洞怎么走!”

林风立刻让庄里的守捉郎(唐朝边地治安兵)去追胡商,自己则掏出骨哨,放在唇边吹响。哨声清越,带着萨满唤魂的调子,林夏的身体微微抖,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亮——那是她小时候,林风常吹这哨声唤她回家吃饭的记忆。

“夏夏,你还记得吗?去年你掉进冰窟窿,哥跳下去救你,你说要一辈子跟哥守着林家庄……”林风声音颤,从怀里摸出母亲留的银梳,梳齿上刻着小小的“夏”字,“这梳你说要戴到出嫁,你醒醒,别让邪术骗了你!”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银梳碰到林夏的手时,玄机子突然念起《灵宝经》里的解厄咒,拂尘在空中划出金色符纹,罩在林夏头顶:“天地正气,破邪归魂!”符纹落在林夏身上,她猛地咳出一口黑血,眼神里的阴霾渐渐散了。

“哥……”林夏虚弱地靠在林风怀里,“我刚才像在梦里,有人逼我找五灵佩,说要打开山里头的封印……”

这时,守捉郎押着个五花大绑的胡商回来。那胡商穿件波斯锦袍,脸上蒙着黑布,嘴里还喊:“你们拦不住的!我们与契丹残部约定,拿到五灵佩就破山,让邪祟吞了林家庄!”

玄机子冷笑一声,拂尘扯下胡商的黑布,露出他耳后契丹部落的刺青:“原来是契丹细作,借胡商身份行邪术,也敢在大唐地界撒野?”

夕阳下,林家庄的炊烟又袅袅升起。林风握着狐灵佩,玄机子在旁画护庄符,林夏摸着银梳,守捉郎们在庄外巡逻。医巫闾山的风拂过桑树林,带着几分凉意——他们都知道,契丹残部和邪术者不会善罢甘休,守护五灵佩、守住林家庄的仗,才刚刚开始。

问灵破局,人心诡谲

林风(通灵小伙):二十出头,身形清瘦,眼窝微陷却目光锐利,常着半旧青布短衫,腰间黑布囊鼓囊囊的,里面装着铜钱、香灰和一截桃木枝。他指尖常年带着淡淡的檀香味,起问灵术时,瞳孔会泛起一层淡蓝色的光晕。

“二柱,把香点上,记住,香火不能断。”林风蹲在赵家新娘的婚房里,声音压得极低,黑布囊里的铜钱被他捻得“哗哗”响。

王二柱(林风助手):十七八岁的愣头青,虎头虎脑,穿件打补丁的粗布褂子,腰间别着把柴刀,是林风的“护身符”。他抹了把额角的汗,嘟囔道:“风哥,这屋里阴气太重,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婚房的红烛明明灭灭,炕上的赵月娥(赵家新娘)穿着半褪的红嫁衣,脸上凝固着一抹诡异的笑,炕沿下散落着几枚沾了泥的狐爪印。林风指尖刚触到她的嫁衣,就猛地缩回手,脸色一白:“这不是狐仙索命……是人为的!”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