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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长安忆尺素传情(第2页)

他刚在石凳上坐下,傅清妍也提着食盒过来,见他盯着信封出神,笑着问:“江兄,是家里来的信?”话音刚落,张砚辞就举着个鼓囊囊的信封跑过来,嚷嚷着:“我家也来信了!我娘肯定给我寄了家乡的花生糖!”

傅云舟和柳文轩也闻声过来,傅云舟手里也捏着一封薄薄的信,指尖轻轻摩挲着封边——他离家最久,心里早盼着家里的消息。老秀才搬来几张小板凳,又泡了壶热茶,笑着说:“都是想家的孩子,拆开念念,让大家也听听家乡的事。”

江景行先拆开信,信纸有些粗糙,上面的字歪歪扭扭,却是父亲一笔一画写的:“鹏儿,见字如面。你中了进士,村里都传遍了,你娘把喜报贴在堂屋正中间,天天擦一遍。家里的稻子收了,留了最好的新米,等你回来煮粥。你在京城当差,别光顾着忙,要吃饱穿暖,待人要和善,别忘本……”信末还夹着一小包干菜,是母亲晒的萝卜干,带着阳光的味道。江景行捏着干菜,眼眶有点热:“我爹总说这些家常话,却比什么都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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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妍拆开自己的信时,手指有些轻颤。信封里除了信纸,还有块叠得整齐的素色绢帕,上面绣着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兰草——是母亲的手艺。信里写着:“清妍,我的儿。你竟中了头榜,还成了翰林,你爹知道了,在坟前哭了半宿,说终于遂了他的心愿。娘知道你扮男装受苦了,别再勒着束胸,身子要紧。我给你寄了件薄棉袍,天凉了就穿上,别冻着。京城远,娘不盼你当多大官,只盼你平平安安的……”傅清妍把绢帕贴在胸口,声音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我娘总怕我受委屈,其实有你们陪着,我一点都不苦。”

张砚辞拆开信,果然从里面摸出个油纸包,花生糖的甜香立刻飘了出来。他边掰给大家边念:“强儿,你没中举也别灰心,你爹说‘好事多磨’,明年再考肯定行。家里的鸡下了蛋,你娘天天给你留着,等你回来吃。巷口王婶家的小子也在备考,你俩要是在京城遇见,互相帮衬着点……”张砚辞嚼着花生糖,甜得眯起眼:“我娘就知道我爱吃这个!明年我肯定中,不让他们操心!”

傅云舟的信最简短,是家乡学堂的先生写的:“云舟,家乡的孩子们还等着听你讲京城的事。近来学堂缺笔墨,你若方便,可寻些旧纸旧笔寄回,若不方便,也无妨。你在外好好做事,便是孩子们的榜样。”傅云舟把信折好,放进怀里:“我回去就整理些不用的文稿,裁成纸给孩子们寄回去。”

柳文轩的信是父亲写的,说家里一切安好,让他在翰林院安心编书,还叮嘱他多向傅清妍、江景行请教,“做学问要踏实,做人更要踏实”。他笑着把信递给大家看:“我爹总怕我飘了,有你们在,我哪敢不踏实。”

老秀才看着他们,端起热茶喝了一口:“家书抵万金啊,知道家里好,你们在京城做事也能更安心。”

风又吹过老槐树,叶子沙沙响,像是在应和着。几人手里捏着家书,心里装着家乡的牵挂,却更坚定了——江景行想把江南的民生写进奏章,傅清妍想把民间的声音整理得更细致,张砚辞想明年考个好成绩让爹娘骄傲,傅云舟想早点为家乡的孩子做点实事。

这一封封家书,不是牵绊,而是底气,让他们在京城的路上,走得更稳,也更有力量。

翰林院的暗潮

入冬后,翰林院的炭火烧得总比别处晚半拍。傅清妍抱着刚整理好的《民间疾苦录》初稿,第三次站在礼部侍郎周显达的官署外,冷风顺着官服的领口往里钻,指尖冻得僵。

“傅编修,大人说了,你这稿子‘过于细碎,无朝堂体统’,还是拿回去重改吧。”周显达的侍从把文稿递出来,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大人还说,女子治文书本就不合旧例,若再不用心,恐难服众。”

傅清妍接过文稿,页上“市井琐事,非庙堂所需”的朱批刺得人眼睛疼。这已是她半月内第三次被驳回——前两次,周显达一会儿说她写的“流民安置策”“偏袒庶民,不顾国库”,一会儿又说“妇人诉求录”“格局太小,有失官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不是稿子的问题,是周显达打心底里不认可她这个“女官”。

回到翰林院时,江景行正等着她。见她脸色白,手里的文稿皱了边角,便知又被刁难了:“周显达又扣你稿子了?”

傅清妍点了点头,把文稿摊在桌上,指着“流民安置策”里的内容:“我实地走访了京郊的流民棚,记录了他们缺粮少衣的实情,还算了一笔账——若按我提的‘以工代赈’,既省钱又能让流民有活干,可周大人说这是‘妇人之见’,非要改成‘强制遣返’。”

柳文轩也凑过来,翻了翻文稿,眉头皱得很紧:“周显达本就是守旧派,当年陛下特批你留任,他就当众说过‘女子为官,乱朝廷纲纪’,如今是故意找你麻烦。”

正说着,傅云舟提着个布包进来,里面是他从家乡带来的民情册子:“我刚从吏部回来,听见周显达跟人说,要在月底的朝会上参你一本,说你‘私采民情,越权行事’。”

张砚辞一听就急了,拍着桌子站起来:“这老东西太过分了!清妍姐,咱们不能就这么认了!我去打听打听他有没有什么把柄,让他也尝尝被刁难的滋味!”

傅清妍却拉住他,摇了摇头:“不用。我若靠耍手段反击,倒真应了他说的‘无官体’。我相信陛下让我留任,不是看我是男是女,是看我能不能为百姓做事。”

接下来的几日,傅清妍没再去见周显达,反倒带着文稿再次去了京郊流民棚。她帮着流民修补棚屋,听他们说最真实的难处,还把“以工代赈”的细节改得更具体——哪里需要修桥、哪里需要铺路、每人每日能挣多少粮,一笔一笔算得清清楚楚,最后还让流民们在文稿后摁了手印,算是“万民佐证”。

江景行怕她吃亏,陪着她一起去;柳文轩则在翰林院翻找旧例,找出了前朝“以工代赈”的成功案例,抄录下来附在文稿后;傅云舟把家乡学堂的孩童们写的“盼安稳”的纸条也带来,贴在文稿末尾,字歪歪扭扭,却满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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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朝会那天,周显达果然站出来,拿着傅清妍之前被驳回的文稿,向皇帝参奏:“陛下,傅清妍身为女子,不安分编书,反倒私闯流民棚,收集些‘鸡毛蒜皮’的事,还提些‘异想天开’的对策,实乃越权妄为,请陛下罢免其职位,以正纲纪!”

傅清妍从容出列,双手捧着修改后的《民间疾苦录》和流民摁印的佐证,躬身道:“陛下,臣所提‘以工代赈’,非凭空臆想——此乃京郊流民的手印,他们愿靠力气换温饱;此乃前朝旧例,证明此法可行;此乃孩童字条,他们盼的不过是安稳日子。周大人说这是‘市井琐事’,可臣以为,百姓的事,从来都不是小事。”

皇帝接过文稿,翻到流民手印那一页,又看了看孩童的字条,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周显达,你身居侍郎之位,不去体察民情,反倒苛责办实事的官员,这才是‘有失官体’!傅编修的文稿,朕看甚好,即刻往各部,照此推行‘以工代赈’!”

周显达脸色煞白,忙跪地请罪。傅清妍站在殿中,看着皇帝认可的眼神,又想起流民棚里百姓的笑脸,忽然觉得之前的委屈都值了。

散朝时,周显达经过傅清妍身侧,声音压得极低:“你以为赢了?流民不过是蝼蚁,他们的‘实情’撼不动真正的规矩。”傅清妍抬眼,见他官袍袖口内衬绣着精致的金线螭纹——那是江南贡织局的标记,而贡织局正归户部侍郎管辖,与粮案千丝万缕。她忽然明白,他打压的何止是女子为官,更是她即将触及的利益深渊。

散朝后,江景行、柳文轩、傅云舟和张砚辞早已在宫门外等着,手里还提着个食盒——里面是老秀才特意煮的姜汤,怕她在朝堂上冻着。

“清妍姐,你赢了!”张砚辞兴奋地递过姜汤,“我就知道,靠真本事肯定能赢过那老顽固!”

傅清妍接过姜汤,暖意从手心传到心里:“不是我赢了,是百姓的实情赢了,是咱们一起坚持的初心赢了。”

寒风依旧吹着,可翰林院的炭火,仿佛在那一天,提前烧得暖了起来。琉璃巷三号的暖意

傅清妍的住处,在京城南城的琉璃巷三号——一处带着小跨院的青瓦房,是她中榜后用朝廷给的俸禄租下的。院门不大,挂着块她亲手写的“兰居”木牌,门廊下种着几盆兰草,是老秀才从秀才巷移栽过来的,冬日里也能冒出几株青芽,透着些生机。

跨院的东厢房是她的书房,靠窗摆着张梨花木书桌,上面堆着《民间疾苦录》的文稿,砚台里总剩着半池未干的墨,桌角的铜炉里常燃着安神的艾草,烟气袅袅,混着纸墨香,成了这屋子最特别的味道。西厢房则堆着她从民间收集的物件:流民孩子画的“家”、农妇织的粗布帕、匠人打的小木勺,每一件都贴着纸条,记着背后的故事——这些都是她被周显达打压时,最能撑住她的“底气”。

每日散朝后,傅清妍总爱先绕去巷口的豆腐坊,买块热乎的嫩豆腐。坊主王大娘知道她是“女翰林”,总多给她舀一勺黄豆:“傅大人,这豆子熬粥养身子,你天天写文书,可得顾好自己。”有时王大娘还会把刚蒸好的窝头塞给她,说“孩子在外不容易,热乎的吃着暖心”。

江景行他们常来这里聚。冬日里炭价贵,江景行每次来,总会扛着半袋上好的无烟炭,说“翰林院的炭不够暖,你这屋子小,烧这个更热乎”;张砚辞总揣着从家乡带来的花生糖,往她书桌上一放,就去帮她劈柴,边劈边说“清妍姐,你别总对着文稿,偶尔也歇歇,我劈完柴给你烧壶热茶”;傅云舟来的时候,会带些家乡的新茶,坐在书房里,听她讲民间的故事,偶尔帮她整理文稿,说“这些细节最珍贵,可别被周显达的话磨没了”;柳文轩则爱和她在跨院的石凳上讨论文书,有时争得面红耳赤,末了却笑着说“跟你争论,我才觉得自己没偷懒”。

有次傅清妍被周显达当众刁难,回到“兰居”时,眼眶通红,连晚饭都没心思做。刚坐下,院门就被轻轻推开,王大娘端着碗热汤进来:“听张小子说你受了委屈,我炖了点鸡汤,你喝了暖暖身子——咱身子骨硬,不怕那些歪心思。”没过多久,江景行几人也来了,手里提着老秀才做的桂花糕,围着她坐在书房里,你一言我一语地帮她想对策,铜炉里的艾草香,把委屈都揉得软了。

后来傅清妍的《民间疾苦录》终于通过陛下审核,要刊印行那天,她特意在“兰居”摆了桌小宴。王大娘送了盘自己腌的咸菜,老秀才带来了珍藏的好酒,江景行他们笑着闹着,跨院的兰草似乎也开得更旺了。傅清妍看着满院的人,忽然觉得,琉璃巷三号不只是一个住处,更是她在京城的“根”——有邻里的暖,有朋友的情,哪怕再遇风雨,只要回到这里,就总有重新出的勇气。

紫宸殿的对谈

早春的紫宸殿还带着料峭寒气,殿内烛火明灭,映着御案上摊开的《民间疾苦录》,封皮上“傅清妍”三字的墨迹已被皇帝李治反复摩挲得有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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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大理寺卿裴景明、翰林院编修傅清妍觐见——”太监的唱喏声落,裴景明身着绯色官袍,手持朝笏,步履沉稳地进殿;傅清妍紧随其后,怀里揣着那册记满流民冤案的纸笺,指尖轻轻攥着边角。

李治抬眼看向二人,指了指御案上的文稿:“裴卿,傅编修的《民间疾苦录》里,记了件京郊流民张老栓被诬盗粮的案子,你可曾听闻?”

裴景明躬身回话:“臣略知一二,此案原由京兆府审理,定了‘盗官粮二石’的罪名,已判流放三千里。只是臣近来查卷宗时,现证物与供词有出入,正待复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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