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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鬼市(第2页)

内部光线极其晦暗,仅凭墙壁上相隔甚远镶嵌的几盏长明油灯照明,灯焰被不知从何处来的阴风吹得摇曳不定,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年灰尘、腐朽纸张、以及某种特殊药水混合的冰冷气味,吸入口鼻,带着一股渗人的凉意。

通道两侧,是一间间石室,铁门紧锁,门上仅有一个巴掌大的小窗,看不清内里情形,寂静得可怕,只能隐约听到某处传来水滴落入石盂的单调声响,更添阴森。

他被引着穿过数道回廊,越往深处,气氛越压抑。最终,在一扇没有任何标识的漆黑铁门前停下。引路的缇骑以特定的节奏叩响铁门,门悄无声息地向内开启。

这是一间巨大的档案库。高耸直至屋顶的书架如同沉默的巨人,密密麻麻排列,其上塞满了无数卷宗、木牍、皮卷,浩如烟海。纸张陈旧黄的气息扑面而来,其中又夹杂着墨锭、胶漆以及防虫药草的特殊味道。书架之间的通道狭窄逼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上方悬挂着几盏青铜灯盏,光线微弱,只能照亮有限的范围。

一个佝偻的身影如同幽灵般从书架深处踱出。此人年纪极大,须皆白,满脸深刻的皱纹如同刀刻斧凿,穿着一身浆洗得白的玄镜司低级吏员服色,眼神浑浊,动作缓慢,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独孤奕却注意到,他那双枯柴般的手指异常稳定,指甲修剪得极其整齐干净,眼神在掠过卷宗时,会瞬间闪过一丝与其老态毫不相符的锐利精光。

这是玄镜司的“活档案”,无人知其姓名,只以“守藏史”相称。据说这库藏中的数十万卷档案,皆在他脑中。

“查什么?”守藏史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两片砂纸摩擦。

“三件事,”独孤奕直接开口,声音在空旷寂静的档案库中显得格外清晰,“一,贞观元年至今,所有与西域‘蓝魄晶’、波斯胡商‘阿罗撼’及其货船沉没案相关的卷宗。二,所有记录在案的,与吐蕃秘术、尤其是涉及邪异祭祀、能量摄取相关的案卷或密报。三,调取太常寺近五年所有人员履历背景,尤其是能接触祭祀用品筹备、精通符文布置者,重点核查有无西域、吐蕃背景或关联。”

守藏史浑浊的眼珠微微转动,看了独孤奕一眼,没有多问一句,只是缓缓转过身,如同熟悉自己掌纹般,蹒跚着走向库藏深处。他甚至没有查阅任何目录,只是伸出枯瘦的手指,在特定的书架、特定的格层上精准地抽取出几卷厚厚的册子,又从一个上了重锁的铁柜中取出一只薄薄的、封面标记着赤色“密”字的皮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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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魄晶,录于《西域异物志·矿脉篇》,提及产自龟兹北面已废弃的‘鬼哭矿坑’,伴生‘吸魂石’,邪异,常人避之。贞观三年,波斯胡商阿罗撼曾携少量入长安,售予……平康坊‘百宝阁’东主,后因其物不详,转售记录缺失。”守藏史的声音毫无起伏,如同在背诵课文。

“阿罗撼,贞观四年报备离京,货船‘永昌号’于黄河三门峡段沉没,当地官府勘查记录:无人生还,疑为触礁。但其后三年,洛阳黑市曾有零星传言,称见过形似阿罗撼者,为吐蕃商人担任通译,未经证实。”

“吐蕃秘术类,多存于《蕃地异闻录》及边境密探回报。提及一种名为‘贡觉’的古老邪派,信奉‘千面魔神’,擅用药物、矿物及音律制造幻象、汲取生灵精气以为献祭,其符号为‘纠缠之眼’……与祭坛所见及鬼市符号吻合度极高。”

守藏史又从铁柜底层抽出一卷泛黄的尸检卷宗,指尖点向其中一页:“刘府干尸案的验尸记录在此,你看——”纸上清晰写着“尸身皮肤下残留暗蓝色微粒,质地坚硬,经比对,与‘蓝魄晶’粉末成分一致”,字迹虽淡,却如铁证般将蓝魄晶与干尸惨状牢牢拴在一起。

守藏史翻开那赤色密袋中的一页薄绢,上面用墨笔简单勾勒着一个令人不适的符号,正与鬼市所见一致!

“太常寺人员卷宗在此。”他最后将一大摞册子放在旁边一张积满灰尘的木桌上,“自行查阅。”

独孤奕快翻阅着太常寺的人员记录。目光如电,掠过一个个名字、籍贯、履历。大部分人都清白无奇。直到一个名字跳入他的眼帘——

奉礼郎,周维安。负责祭坛布置、祭品检查。

履历显示其祖籍陇西,世代汉官。但独孤奕注意到,其母系一族记载模糊,只提及源自“西域小邦”。卷宗边角用蝇头小楷批注着一行模糊字迹,经守藏史辨认,竟是“母为于阗国遗民,贞观二年随族入唐,后嫁周维安父”。于阗以盛产奇珍矿物闻名,想来周维安幼时便常接触母亲带来的西域矿石,才会对这类异矿生出如此深的执念。

更关键的是,在其考评记录中,有一条不起眼的批注:“性喜杂学,尤好收集西域奇石异矿,曾因私藏禁物受申饬。”

西域奇石异矿!蓝魄晶!

独孤奕的手指在这个名字上重重一点。

“查周维安!所有社会关系,近期行踪,尤其注意他与百宝阁东主,乃至任何可能与吐蕃、西域来客的接触!”他对守藏史道,语气急促。

守藏史默然点头,身形再次隐入档案架的阴影之中。

独孤奕站在原地,脑海中无数线索疯狂碰撞、拼接。

阿罗撼可能未死,且与吐蕃人勾结。蓝魄晶通过百宝阁流入长安。太常寺内部有官员(周维安)痴迷西域奇矿,有接触蓝魄晶的动机和机会。吐蕃邪教“贡觉”利用这些,制造了祭坛幻象和刘府惨案!

一切似乎都串联起来了!

然而,就在此时,守藏史去而复返,带来的却是一个意外的消息。

“周维安,三日前告假,称家中有急事,离京返乡。按其行程,此刻应仍在路上。”

离京?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

独孤奕心头猛地一沉。是巧合,还是……灭口?亦或是金蝉脱壳?

他立刻意识到,必须立刻抓住周维安这条线!

“他的返乡路线!立刻给我!”独孤奕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急迫。

玄镜司的庞大机器,因他的一句话,开始悄然运转。一张针对奉礼郎周维安的大网,迅撒出。

而独孤奕站在冰冷的档案库中,感觉那张笼罩长安的阴谋之网,正在收拢,而他自己,也已深陷网中央。时间,刻不容缓。

玄镜司档案库内的空气凝滞如冰,唯有灯焰偶尔爆出的细微噼啪声,以及守藏史离去时那几乎微不可闻的蹒跚脚步声。独孤奕立于浩如烟海的卷宗之间,脑中飞整合着刚刚获取的线索:周维安、蓝魄晶、阿罗撼、吐蕃贡觉邪派……一张阴谋的网络正逐渐清晰,而周维安的突然离京,无疑让这条关键线索变得扑朔迷离,时间愈紧迫。

就在这时,档案库那扇沉重的铁门再次被无声推开。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迈入,来人同样身着玄镜司特有的暗青色劲装,但与那些面色冰冷的缇骑不同,此人年纪约莫二十七八,眉目疏朗,鼻梁高挺,唇线紧抿,透着一股与其年龄不甚相符的沉稳与干练。他腰间并非佩戴制式横刀,而是一柄造型古朴的短柄陌刀,刀鞘上没有任何装饰,却隐有血光之气,显示其主人绝非寻常文吏。

此人便是玄镜司内以行动迅捷、思维缜密着称的校尉,陈默。他目光扫过库内,迅锁定独孤奕的身影,快步上前,抱拳一礼,动作干净利落,并无因对方囚犯身份而有丝毫轻视或不敬。

“独孤先生,”陈默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透着公事公办的效率,“奉司丞令,由我配合先生追查周维安一案。相关人手已调配完毕,这是周维安报备的返乡路线图及其沿途可能投宿的驿站信息。”他递上一卷刚誊抄出来的简图,墨迹尚未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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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奕接过简图,迅扫视,同时问道:“陈校尉对周维安此人了解多少?”

陈默略一思索,答道:“周维安在太常寺风评尚可,但为人有些孤僻,不喜交际,唯对金石矿物之事极为热衷。下官曾因一桩涉及前朝祭祀礼器盗卖的案子与他有过短暂接触,此人于矿物鉴别上确有独到之处,但言语间常流露出对世俗礼法的些许…漠然。”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有一事,或值得留意。周维安虽未婚配,但与城中几位女子似有往来,虽非深交,但或许能从中探知其近日异常或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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