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魏进忠的私兵!”钱庆娘突然喊道,“方才魏总管的蟒袍袖口,绣着和他们甲胄一样的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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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心头一凛,故意卖个破绽,待雷刀弯刀刺来,突然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刀鞘猛击其肘骨。雷刀惨叫着松手,陈默顺势夺过弯刀,余光瞥见石夯的刀正劈向钱庆娘,厉声喝道:“小心!”
云鬓突然从门后冲出,将手中的铜盆狠狠砸向石夯的后脑。铜盆碎裂的瞬间,钱庆娘的银簪已刺入石夯的腰侧。石夯吃痛转身,被陈默一刀挑飞弯刀,膝盖重重跪地。周奎和吴猛见势不妙,虚晃一招就要撤退。
“想走?”陈默将雷刀的弯刀掷向墙头,挡住两人去路,“回去告诉魏进忠,陈默的命,他还拿不走。”
吴猛恨恨地瞪了眼云鬓,扶着周奎跃上墙:“陈校尉等着,正月十五宫宴上,有你好受的!”四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满地碎裂的铜片和几滴血迹。
云鬓捂着胸口喘气,后怕道:“这些人好凶,比上次秘金会的死士还难缠。”钱庆娘捡起地上的弯刀,现刀柄内侧刻着极小的编号,“这是宫廷侍卫的制式兵器,魏进忠竟私自调了死士出来。”
陈默走回庭院,望着魏进忠离去的方向,眼神凝重:“石夯、雷刀他们虽是八品,却能调动宫廷兵器,可见魏进忠的势力早已渗进禁军。明日宫宴,怕是不止甄别苏婉那么简单。”他将弯刀递给云鬓,“把这个收好,若是我们出事,立刻送去长公主府。”
灯影摇曳中,那把刻着“魏”字纹的弯刀泛着冷光。离正月十五只剩两日,长安的夜色里,不仅藏着莲主的阴谋,更浮起了深宫权宦的獠牙——而石夯四人的出现,不过是这场风暴前的第一声惊雷。
红泥岗险踪:暗哨与密信
次日清晨,云鬓换了身藕荷色襦裙,挎着放胭脂水粉的竹篮,装作去城南采买的模样,脚步轻快地出了陈府。出了朱雀门,风里带着些尘土气,她按照陈默的叮嘱,先绕到街角的“凝香阁”胭脂铺——这是长公主府暗中设的联络点,昨日林婉秋特意给了她一枚刻着莲纹的银毫,说是遇到危险时,递出银毫就能得助。
铺子里的老板娘姓柳,见云鬓递来银毫,眼神微变,笑着迎上来:“姑娘想要什么样的胭脂?新到的‘醉春红’最衬肤色。”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塞给她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张简易的红泥岗地图,标注着几处隐蔽的观察点。
云鬓接过油纸包,假装挑选胭脂,低声道:“柳老板娘,我要去红泥岗附近看看,若看到玄色劲装的人,该如何应对?”
柳老板娘蘸了点胭脂在她手背上,声音压得更低:“红泥岗西头有座破庙,那些人常在庙里歇脚。若被现,就往庙后的酸枣林跑,林子里有我们的人接应。”
谢过老板娘,云鬓提着竹篮往红泥岗走。越往南走,行人越少,路两旁的野草渐渐长高,沾着晨露。快到破庙时,她果然看见两个穿玄色劲装的汉子靠在庙门口,腰间的弯刀和昨日石夯等人的一模一样,刀柄上的“魏”字纹在阳光下格外扎眼。
云鬓赶紧低下头,装作找野菜的模样,慢慢挪到庙旁的老槐树下。透过树缝,她看见破庙里摆着张木桌,桌上摊着张漕运图,几个汉子正围着图说话,其中一个尖嗓子的喊道:“魏总管说了,正月十五宫宴一结束,就把炸药运去三门峡旧渠,绝不能让玄镜司的人察觉!”
另一个汉子拍着桌子:“苏婉姑娘也传信了,宫宴上她会借着弹琵琶的机会,把密道图塞给接应的人,只要拿到图,秘银器就能顺利运出长安!”
云鬓心里一紧,刚想掏出怀里的炭笔把这些记下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方才守在庙门口的汉子,正盯着她的竹篮,语气不善:“你是谁家的丫鬟?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做什么?”
云鬓强装镇定,笑着举起竹篮:“我家夫人要做胭脂,来采些红花草,没想到走错路了。”
汉子眯起眼,伸手就要夺她的竹篮:“胡说!这地方哪有红花草?定是奸细!”
云鬓往后一躲,指尖摸到间的银簪——那是陈默给她的防身利器。趁汉子扑过来的瞬间,她猛地将银簪刺向汉子的手腕,汉子痛呼一声,另一个守庙的汉子也冲了过来。云鬓转身就往酸枣林跑,按照柳老板娘的叮嘱,往林子里扔了个小小的火折子——那是林婉秋给她的信号弹,火折子落地后,冒出一缕淡蓝色的烟。
刚跑进林子,就见两个穿青布衫的汉子从树后跳出,几下就制服了追来的两个暗哨。为的汉子对云鬓拱手:“姑娘别怕,我们是长公主府的护卫,奉命接应你。”
云鬓松了口气,跟着护卫往林子外走,刚到路口,就看见远处有辆黑色的马车驶来,车帘缝隙里,她瞥见了张老仆的侧脸——他正往破庙的方向赶,手里还攥着个牛皮袋,看样子是给暗哨送东西的!
云鬓赶紧对护卫道:“那辆马车上的老仆是陈府的内鬼,定是给魏进忠传信的!”
护卫点头,让一个人护送云鬓回府,自己则带着另一个人悄悄跟了上去。云鬓坐在回程的驴车上,心里翻涌着——破庙里的漕运图、炸药的消息,还有张老仆的行踪,这些都得赶紧告诉陈默,离正月十五只剩一日,魏进忠和苏婉的阴谋,已经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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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陈府时,陈默正和钱庆娘、林婉秋在书房议事。云鬓一进门就掏出油纸包,把红泥岗的现、破庙里的对话,还有张老仆的行踪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林婉秋看着云鬓画的破庙草图,突然指着角落的标记:“这是我爹设计的‘莲心锁’机关!破庙里肯定藏着炸药,这个标记就是炸药库的位置!”
陈默脸色凝重,立刻让人去传玄镜司的护卫:“立刻去红泥岗破庙,控制住暗哨,搜出炸药和漕运图!另外,盯着张老仆,等他回府就拿下,务必从他嘴里问出魏进忠在宫宴上的具体计划!”
云鬓站在一旁,看着陈默有条不紊地布置,心里安定了些。可她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方才在破庙外,她好像看见其中一个暗哨手里拿着块玉佩,纹路和苏婉的墨玉莲纹佩一模一样。她刚想开口,就听见院外传来护卫的喊声:“大人!张老仆回府了,还带着个穿宫装的小太监!”
陈默猛地站起身,佩刀已握在手中:“来得正好,今日就先揪出这内鬼,断了魏进忠的一条胳膊!”
书房外的阳光正好,却照不透弥漫在陈府上空的紧张气氛。张老仆带着小太监走进庭院,脸上堆着假笑,却没看见身后悄悄围上来的玄镜司护卫——一场针对内鬼的围捕,正悄然展开。
御书房密召:李治的暗流布局
陈默刚部署好围捕张老仆的人手,府外突然驶来一辆明黄色的御辇,随行的太监捧着鎏金令牌,高声传旨:“陛下有旨,宣玄镜司校尉陈默即刻入宫,御书房议事。”
这道旨意来得猝不及防,钱庆娘攥住陈默的袖口,眼底满是担忧——魏进忠刚派死士挑衅,张老仆还带着宫中小太监在府中,此刻陛下召见,不知是福是祸。陈默拍了拍她的手,沉声道:“放心,我去回,你让云鬓盯着张老仆,切勿打草惊蛇。”
随太监入宫时,长街两侧的禁军比往日多了数倍,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连空气都透着紧绷。御书房外,魏进忠正垂手侍立,见陈默来,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陈校尉来得正好,陛下等你许久了。”他眼底的审视像针一样,刺得人慌。
踏入御书房,檀香扑面而来。李治身着明黄常服,正坐在案后翻阅奏折,见陈默进来,抬手示意他起身:“不必多礼,朕召你前来,是想问红泥岗暗哨之事——方才长公主递了密折,说你查到魏进忠私藏炸药,可有此事?”
陈默心头一震,没想到长公主竟已将消息递入宫。他躬身回道:“回陛下,臣昨日确派云鬓前往红泥岗探查,现魏总管麾下死士在破庙中藏匿炸药,还提及正月十五宫宴后,要将炸药运往三门峡旧渠,炸毁漕运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