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轩虽惊不乱,拔剑护在身前。陈默更是身形飘忽,出手如电,瞬间便放倒两名冲在最前的甲士。
就在混战之际,那只一直安静的白鹞突然出一声高亢尖锐的啼鸣!双翅猛地一振,数根银白色的金属羽翼竟然脱离身体,如同劲弩般射向周显及其亲信!度之快,力道之猛,远寻常箭矢!
周显大惊失色,挥刀格挡,仍被一支金属羽翼划破手臂,鲜血直流!他惊骇地望着那白鹞——只见其胸口打开一个小巧机关,内部竟是精密的齿轮与条!
这白鹞,竟也是机关造物!且是保护崔明轩、反制敌人的机关!
陈默似乎早有预料,趁对方阵脚大乱,身形如游龙般切入,直取周显!几个回合间,便以精妙手法卸脱周显关节,将其制住!余下甲士见领被擒,顿时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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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内,太子李治面色铁青地看着被陈默“请”回来的、狼狈不堪的周显,以及那具机关傀儡和露出内部结构的白鹞。
“陈副使,此事……此事定是有人恶意构陷!孤怎会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李治强自镇定,试图撇清关系。
陈默面无表情,从怀中取出一份密卷:“殿下,此傀儡所用木料,乃东宫工匠特有;驱动其核心的‘萤石’,采购自少府监,记录在案,最终流向东宫器物局;周校尉与这傀儡师数月来的秘密会面记录,在此;甚至……殿下门客试图在崔府安插人手、打探白鹞驯养进度的线报,也一应俱全。人证物证链条清晰,殿下还要看吗?”
每说一句,李治的脸色便白一分。他没想到玄镜司竟能查到如此细致的地步!
陈默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千钧之力:“陛下风眩症日益严重,最忌巫蛊厌胜。此事若捅破,即便陛下慈爱,朝臣舆论可能放过?魏王那边,又会如何借题挥?殿下,是断臂求生,暂时隐忍?还是赌上储君之位,与玄镜司、与这铁证如山,赌一把?”
李治踉跄一步,跌坐在椅子上,额角渗出冷汗。他死死盯着陈默,最终,所有的愤怒与不甘化为深深的无力与忌惮。
“……孤,知道了。”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周显……交由玄镜司处置。此事……到此为止。”
陈默微微躬身:“臣,遵命。为防小人再行构陷,从即日起,玄镜司会加派一组人手,‘护卫’东宫左右,以确保殿下清誉。”
名为护卫,实为监视。李治心中明镜一般,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陈默退出东宫,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天色。崔家这场风波暂时压下,但太子与魏王的夺嫡之争,以及那隐藏在更深处的、利用机关术与阴谋的“方舟”黑手,却远未结束。他手中的线索,似乎又清晰了几分。那机关白鹞,绝非东宫所能造出。
恒山迷雾与长安惊变
崔明轩奉父命,远赴恒山一带查探那对惹祸白鹞的来历。一路风尘,抵达山脚镇甸时,已是暮色四合,遂投宿于当地最为华贵的“望岳楼”。
酒楼老板娘苏绾绾,风韵犹存,热情周到,亲自为这位京城来的贵公子安排上房。席间,有舞姬柳腰奴献舞,其姿容妩媚,腰肢柔软得不似凡人,舞步精准得如同丈量;更有乐姬花弄影抚琴,琴音淙淙,却偶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金属颤音。明轩虽觉些许异样,但只道是边地风情,未作深想。
然而,他并未注意到,苏绾绾斟酒时,袖口滑落露出的手腕关节处,有一线极细微的金属光泽;柳腰奴旋转时,裙摆下偶尔闪过的并非绣鞋,而是某种木质或金属的结构;花弄影的琴案下,线路隐约。
是夜,忽闻楼下喧哗,仪仗煊赫。竟是长公主李静姝鸾驾偶然途经此地,亦入住望岳楼。李静姝乃当今圣上胞妹,地位尊崇,见识广博。
她于大堂偶见柳腰奴起舞,目光骤然一凝。待花弄影琴音再起时,李静姝忽然冷笑一声:“好精妙的‘霓裳羽衣曲’,可惜,指法虽妙,却无生机之气,倒像是机括催动。这琴音韵律,一分不差,也一分不多,非人力所能及。”
话音未落,她手中茶盏猛地掷向花弄影!花弄影下意识地抬手格挡,那手臂挥动的轨迹竟精准得毫厘不差,度更是远常人!
“机关傀儡!”李静姝厉声喝道,“东宫真是好手段,将这酒楼经营成了刺客窝点!”
苏绾绾、柳腰奴、花弄影见身份败露,眼中瞬间褪去所有伪饰,露出冰冷的杀机,直扑崔明轩!她们的目标始终是他!
楼外暴雨倾盆,雷声大作。望岳楼内瞬间刀光剑影。李静姝带来的皇室护卫与三个机关刺客战作一团。刺客虽悍勇,终究不敌精锐护卫,接连被拆解或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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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弄影见大势已去,嘴角溢出一丝黑血,显然早已服毒。她盯着李静姝,嘶声道:“长公主……果然名不虚传……但……你们阻止不了……隐世先生……他手里有……有太子殿下通敌的……铁证……”言毕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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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崔明轩心有余悸,匆忙离开望岳楼,继续查探。不料途中遭遇暴雨引的泥石流,官道被毁,只得改道荒僻山路,于一座破败山神庙中暂避。
庙外风雨如晦,庙内蛛网尘封。忽闻机关响动,竟有数具隐匿于神像后的木傀儡暴起难!显然,东宫埋伏不止一波。
正当明轩与随从苦苦支撑之际,那只一直安静跟随的机关白鹞突然出一声清越啼鸣,猛地撞向庙中一尊不起眼的山神像!神像胸口竟有机关应声开启,露出一条幽深向下的密道!
明轩惊疑不定,循密道而下,尽头竟是一处被掏空的山腹,眼前出现一片不可思议的地下冰湖!湖心冻结着数根晶莹剔透的玉管,管内以特殊荧光物质书写着密文!
借助白鹞眼中射出的光束解读,密文揭示:此白鹞并非新罗贡品,而是早已被渗透的新罗间谍机关大师精心打造的机械间谍兽,旨在送入大唐宫廷,窃取机密!其引崔明轩至此,似是某种预设程序,为了揭露更深秘密。
更令人震惊的是,在冰湖一侧,他们现了一具早已冻僵的尸身,身着道袍,怀中紧抱着一卷油布包裹的羊皮纸——正是那位“隐世先生”!羊皮纸上,详尽绘制着东宫内部一条极其隐秘的暗道布局图,并有标注表明此暗道直通城外,用于与北方异族秘密联络!图中还夹杂着几份密密写就的太子与异族往来信函的抄录件!
铁证如山!太子李治竟有通敌叛国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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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同一时间,长安城风雨欲来。
陈默于玄镜司秘库中,取出了那枚得自渭水秘洞、蕴含着“方舟”力量的“星髓”。他携此物直入宫闱,面圣陈情。
几乎同时,东宫宠妃柳若薇(或为另一关键人物)竟突然反水,于御前泣血举证,呈上太子李治与异族往来密信原件、以及挪用军资以资敌的账目副本!她坦言自己早已被太子的冷酷与野心寒心,更不愿见大唐江山沦丧,故暗中收集证据,等待时机。
人证(柳若薇)、物证(密信账目、恒山现的暗道图)、以及陈默呈上的、象征着越凡人力量的“星髓”所带来的巨大压力,三重之下,皇帝震怒惊骇,痛心疾!
即便父子情深,即便关乎国本,但通敌叛国,触及帝国最根本的利益与底线,绝无宽宥可能!
一道废储诏书,如同九天惊雷,瞬间传遍长安!
太子李治被废,圈禁于别院。东宫属官纷纷下狱。一场巨大的政治风暴,席卷了整个王朝的核心。
而在这风暴眼中,陈默手持“星髓”,李静姝掌控着机关术的秘密,崔明轩带着太子通敌的铁证归来,新的格局正在废墟上悄然形成。但那隐藏在“方舟”系统背后的真正黑手,似乎并未因此次变故而伤筋动骨,反而可能趁着权力交接的混乱,更深地潜伏起来,等待着下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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