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去西市!”陈默当机立断。
西市黑市的角落里,瞎眼老宫人正坐在摊位前,面前摆着一枚小小的银锁。陈念安上前,拿起银锁细看,锁身上刻着一个“琰”字:“老嬷嬷,这银锁是从何处得来的?”
老宫人摸索着银锁,声音沙哑:“二十年前,先皇后诞下双生子,太子名瑛,另一个名琰。可皇后忌惮双生子命格,暗中将李琰抱出宫,交给幽冥阁的人抚养,还对外宣称皇子夭折。这银锁,是先皇后给李琰留的念想。”
“那李琰现在何处?”陈默追问。
老宫人突然浑身一颤,嘴角溢出黑血,竟是中了毒:“他……他在……终南山……幽冥阁的……祭坛……”话未说完,便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陈念安急忙检查老宫人的口鼻,现一枚细小的毒针:“是‘追魂针’,幽冥阁的杀人手法!”
三人刚要追出去,却见黑市外传来马蹄声,太子李瑛的侍卫翻身下马:“陈统领,殿下有请,宫中突急事!”
玄镜司众人赶到东宫时,只见李瑛面色苍白地坐在书房内,面前摆着一封血书:“昨夜,有人潜入东宫,留下这封血书,说李琰还活着,若想保他性命,需在三日后子时,孤身前往终南山祭坛。”
陈默拿起血书,上面的字迹扭曲,带着浓烈的血腥味:“殿下,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幽冥阁的目标或许不是您,而是李琰,或是……当年的秘密。”
陈念安突然开口:“父亲,血书的墨迹中,混着锁魂藤的汁液,这汁液有追踪之力,只要我们顺着汁液的气息,就能找到幽冥阁的踪迹!”他自幼对蛊毒草木极为敏感,此刻已能隐约察觉到汁液的微弱气息。
李瑛站起身,眼神坚定:“不管是计是真,李琰是我的弟弟,我不能见死不救。玄镜司随我一同前往终南山,务必将幽冥阁余党一网打尽!”
三日后,终南山夜色如墨,祭坛周围雾气缭绕,锁魂藤缠绕着祭坛的石柱,上面挂着无数残破的锁链,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陈默与武如烟埋伏在祭坛两侧,陈念安跟着太子李瑛,缓缓走进祭坛中央。
祭坛上,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背对着他们,身形与太子极为相似。听到脚步声,男子转过身,面容果然与李瑛一模一样,只是眼神阴鸷,带着浓浓的恨意:“皇兄,我们终于见面了。”
“你就是李琰?”李瑛声音颤抖。
李琰冷笑一声,抬手一挥,祭坛周围突然涌出无数幽冥阁死士:“当年皇后害我母子分离,让我在幽冥阁受尽折磨,今日,我要让整个大唐为我陪葬!”
死士蜂拥而上,陈默与武如烟立刻杀出,玄镜司众人与死士激战在一起。陈念安抽出腰间的短刀,护在太子身侧,他虽年少,却习得陈默的剑法精髓,加之对锁魂藤的克制之法,竟也斩杀了数名死士。
李琰见势不妙,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令牌,就要催动祭坛下的蛊阵。陈念安眼疾手快,甩出一枚特制的破蛊针,正中李琰的手腕,令牌哐当落地。
“找死!”李琰怒吼一声,扑向陈念安。陈默见状,飞身而来,长剑直指李琰的咽喉:“放下执念,陛下已下旨,既往不咎。”
李琰眼神挣扎,望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皇兄,又看了看祭坛上缠绕的锁魂藤,突然大笑起来:“既往不咎?我在幽冥阁受的苦,岂是一句既往不咎就能抵消的?”他猛地扑向祭坛中央的石柱,竟要催动自毁蛊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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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陈念安纵身一跃,将李琰扑倒在地。就在此时,祭坛深处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李琰,你终究是成不了大事。”
一道黑影从暗处走出,竟是当年幽冥阁的大祭司,他手中握着一柄权杖,杖头镶嵌着诡异的黑莲宝石:“双生子命格,本可颠覆大唐,可惜你心性不稳。今日,便让你们兄弟二人,一同为幽冥阁的大业献祭!”
大祭司挥动权杖,锁魂藤疯狂生长,将祭坛团团围住。陈默脸色一变:“是锁魂蛊阵,大家快退!”
可锁魂藤生长度极快,瞬间便缠住了数名玄镜司暗卫。陈念安看着被藤蔓缠住的同伴,突然想起老宫人说过,锁魂藤怕至阳之物。他立刻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那是武如烟给他的暖阳玉,能散至阳之气:“父亲,用这个!”
陈默接过玉佩,注入内力,玉佩瞬间爆出耀眼的光芒。锁魂藤遇光便滋滋作响,迅枯萎。大祭司见状,脸色惨白,转身欲逃,却被钱庆娘一箭射穿胸膛。
李琰望着枯萎的锁魂藤,眼中的恨意渐渐消散,他看向李瑛:“皇兄,我……”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李瑛扶起他,“跟我回长安,我会向陛下求情,让你安安稳稳地生活。”
就在此时,陈念安突然现祭坛角落的暗格里,藏着一份密档,上面记载着幽冥阁背后的真正主人——竟是当年被流放的废太子李承乾的余党,他们一直潜伏,企图利用双生子秘闻颠覆大唐,重建属于自己的王朝。
“父亲,你看!”陈念安将密档递给陈默。
陈默翻看密档,眼神愈凝重。远处的天际,已泛起鱼肚白,可终南山的雾气尚未散尽,就像那些隐藏在大唐繁华背后的阴谋,依旧迷雾重重。陈念安望着父亲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短刀,他知道,属于他的探案之路,才刚刚开始。
妖媚惑主·宫闱秘蛊
长安的暑气日渐浓重,太极宫深处的蓬莱殿却终日弥漫着一股清甜的异香,令人心神迷醉。高宗近来愈流连此处,对萧淑妃言听计从,甚至将批阅奏折的政事也挪到了殿中。朝中大臣颇有微词,太子李瑛多次进谏,却都被高宗以“后宫之事,朕自有分寸”挡了回去。
玄镜司暗阁内,陈念安捧着一份密报,眉头紧锁:“父亲,近一个月来,陛下驳回了三次东宫的奏请,反而破格提拔了三位萧淑妃举荐的官员,这三人皆是岭南籍贯,与当年幽冥阁的岭南分舵有所牵连。”
陈默指尖摩挲着案上的暖阳玉,眼神凝重:“更蹊跷的是,钱庆娘查到,萧淑妃半月前从宫外秘购了大量‘醉魂花’,此花生性阴毒,研磨成粉后混入香薰,能让人陷入迷障,对施术者言听计从——正是幽冥阁失传的‘媚骨蛊’引药。”
武如烟推门而入,面色冷峻:“方才宫中传来消息,李素节皇子突怪病,终日昏睡,太医束手无策。淑妃却对外宣称皇子是中暑,不许任何人探视,这其中定有猫腻。”
“事不宜迟,夜探蓬莱殿。”陈默当机立断,“念安,你随我潜入殿中,查探醉魂花的踪迹;武校尉,你去联络长公主,设法稳住朝堂局势;钱庆娘,你带暗卫监视岭南籍官员的动向。”
子夜时分,陈默与陈念安身着夜行衣,借着月光潜入蓬莱殿。殿内异香愈浓烈,陈念安取出特制的解毒香囊捂住口鼻,低声道:“这香气中除了醉魂花,还有‘缠心蛊’的气息,两者混合,便是最阴毒的‘媚骨双蛊’,不仅能魅惑人心,还能通过施术者的意念,影响被蛊者的决策。”
两人隐在屏风后,只见萧淑妃身着半透明的鲛绡裙,正依偎在高宗身侧,指尖划过高宗的胸膛,声音娇媚入骨:“陛下,太子近日频频针对臣妾,无非是忌惮素节的聪慧,不如……让素节去封地历练,也好避开东宫的锋芒。”
高宗眼神迷离,嘴角挂着痴迷的笑容:“爱妃说的是,明日便下旨,封素节为雍王,即刻离京。”
陈念安心头一凛——雍王封地正是李承乾余党盘踞的核心区域,萧淑妃此举,分明是要将李素节送入虎口!
就在此时,萧淑妃突然抬头,目光锐利地扫向屏风:“何方鼠辈,竟敢闯入蓬莱殿?”她抬手一挥,殿内的烛火瞬间熄灭,一道黑影从帐后窜出,手持短刀直刺陈默。
“是幽冥阁的影卫!”陈念安认出对方腰间的黑莲令牌碎片,立刻抽出短刀迎战。陈默则飞身扑向龙榻,想要唤醒高宗,却见萧淑妃口中念念有词,指尖弹出三枚红色蛊针,直逼高宗眉心。
“小心!”陈默挥剑格挡,蛊针落地,出滋滋的声响,竟在地面腐蚀出三个小洞。萧淑妃冷笑一声,周身泛起淡淡的红光,裙摆下爬出数条细小的蛊虫:“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离开!”
陈念安自幼研习蛊术辨识,见状立刻喊道:“父亲,她的媚骨双蛊需以自身精血催动,攻击她的眉心蛊印!”他甩出一枚至阳符纸,符纸在空中燃起火焰,逼退了扑来的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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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会意,长剑灌注内力,直指萧淑妃的眉心。萧淑妃脸色一变,侧身躲闪,却被长剑划破衣袖,露出手臂上缠绕的黑色蛊纹。她气急败坏,口中咒语愈急促,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竟是岭南籍官员率领的禁军:“淑妃娘娘有令,捉拿闯入禁宫的叛党!”
“撤!”陈默见状,拉起陈念安,破窗而出。身后,萧淑妃的笑声带着诡异的魅惑:“陈统领,下次见面,本宫定让你尝尝媚骨蛊的滋味……”
回到玄镜司,陈念安取出从蓬莱殿偷偷带出来的香灰,放在鼻尖轻嗅:“这香灰中除了醉魂花和缠心蛊,还有一种罕见的‘子母蛊’虫卵。李素节皇子的怪病,定是被种下了子蛊,萧淑妃通过母蛊控制他!”
钱庆娘匆匆赶回,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统领,查到了!萧淑妃的母亲当年曾是幽冥阁的蛊师,因触犯门规被逐,临走前偷走了媚骨双蛊的秘方。而那三位岭南籍官员,正是李承乾余党的核心成员,他们与萧淑妃勾结,想要借媚骨蛊控制陛下,拥立李素节为傀儡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