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头缓缓推开房门,目光顺势朝炕上看去,就瞧见有个人正被安置在那儿。
只见那人一脸的大胡子,那胡子长得密密麻麻的,看着颇为粗犷,而且胡子上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血渍,看着有些脏兮兮的,很是显眼。
“哼,这个老大呀,也真是的,把人弄到炕上就不管了,也不帮忙清理清理一下,你看看,整得这炕上到处都是埋埋汰汰的,这像什么样子嘛!”
秦老头忍不住皱起眉头,嘴里小声地抱怨着。
他又细细打量了一眼炕上的那个大胡子,心里暗自庆幸着,幸亏王老大还没有把他自己的被褥拿出来给这个人盖呀,要是真那样做了,他非得把王老大狠狠地骂上一顿不可。
“小鸣哥!真的是你!”
就在秦老头还在暗自嘀咕着炕上这人的情况时,炕上的人突然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目光直直地看向秦老头,紧接着就对着他喊了这么一声。
这人咧着嘴笑了起来,那笑容格外灿烂,一口大白牙在昏暗的屋内显得格外亮眼。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可把秦老头给吓得不轻呀,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慌乱之中,左脚差点就绊倒了右脚,整个人的身形都有些趔趄,好一会儿才勉强稳住。
“你……你是谁?”
秦老头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定了定神,这才开口问道。
说着,他缓缓向前走了几步,慢慢来到了炕沿边,眼睛紧紧盯着炕上的这个人。
要知道,这个“小鸣哥”的称呼,那都已经有二十多年没人喊过他了呀。
“是我,小东子呀!牟清泽的弟弟牟东泽。
我小时候,你还领着我一起去山上采药呢!你忘了吗?”
牟东泽一边说着,一边赶忙把自己额头上那几缕有些凌乱的碎整理了一下,试图让秦老头能更清楚地看清他的样貌,好让秦老头尽快想起他来。
秦老头听了他这话,微微顿了一下。
然而却并没有如牟东泽所期望的那样去仔细端详他的脸,反而是动作迅地爬到了炕上,二话不说就伸手朝着牟东泽的胸前抓了过去,看样子是要扒他的衣服。
“小鸣哥,你这是要干啥呀?”
牟东泽见状,顿时被吓得不轻,一下子坐了起来,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上衣,另一只手则用力地握住了秦老头的手,试图阻止他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举动。
“哼,你说自己是东子,难道就真的是东子啦?我可不得好好确认一下呀,快点把手放开!”
秦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加大了拉开衣服的力度,那架势十分坚决,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牟东泽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和无奈:要确认身份也不至于拉衣服吧?这也太离谱了,他都不要脸的吗?
就在牟东泽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见“刺啦”一声,那清晰的布料破碎的声音骤然响起,牟东泽的上衣竟然就这么被秦老头给撕破了!
牟东泽的脸瞬间就僵住了,那表情别提多尴尬和惊愕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展成这样啊。
要是秦萧瞧见牟东泽这狼狈又尴尬的一幕,肯定会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
并安慰他:你这个遭遇算个啥,我可是在众目睽睽的情况下被扒了裤子!
“哎呀,都是男的嘛,让我瞅瞅能有啥大不了的关系呀,这下可好,把衣服给弄破了。”
秦老头嘴里嘟囔着,手上动作可没停,他紧紧抓着那块被撕破的布,用力一扯,直接就又扯下了一大块来。
这一下,牟东泽胸前的一大片肌肤就露了出来,在那胸口处,一块椭圆形的伤疤赫然醒目。
秦老头见状,还煞有介事地伸出手,仔细地丈量了一下那伤疤的尺寸,眼睛紧紧盯着,嘴里念念有词,将测量出的大小和自己记忆中的那块伤疤尺寸一一比对,直到确定是一模一样大,这才如释重负般放心地狠狠点了点头。
“嘿,小东子,还真的是你呀!哎呀,这可真是太好了!”
秦老头在确认完那标志性的疤痕后,一下子就激动得不行,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牟东泽,嘴里大声叫嚷着,那声音里都透着满满的喜悦与感慨。
牟东泽呢,被秦老头这么一抱,也是忍不住心头一热,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跟着就痛哭流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