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回:灵界之行·龙凤初谒
天尊寿宴的余波尚未完全平息,李之源仍沉浸在对玉宸天尊与那古仙残魂关联的深深忧虑与筹备探寻之时,一道温和却不容置疑的意念,如同春风化雨般,直接在他闭关的静室心间响起。
“源儿,随为师往灵界一行。”
是师尊道玄天尊的声音。
李之源心神一震,立刻从深沉的思绪中脱离,收敛周身气息,恭敬回应:“是,弟子谨遵师命。”
心中虽有些意外,却并无多少迟疑。师尊行事,向来莫测高深,此举必有深意。而且,能随师尊出行,尤其是前往其他大界,本身就是一场难得的机缘,或许能暂时从古仙残魂带来的压力中稍作喘息,更或许……能在古灵界找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线索或助力。
他迅整理好自身,并未多带杂物,只将几样紧要之物,包括那块残魂玉牌,贴身藏好。刚走出静室,便见道玄天尊已悄然立于院中,依旧是那身寻常青袍,气息与周围天地浑然一体。
“走吧。”道玄天尊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言,只是袖袍轻轻一拂。
刹那间,李之源只觉周身被一股无法抗拒、却又温和无比的力量包裹,眼前的景象瞬间模糊、扭曲!并非通过什么传送阵,而是纯粹的、以无上法力直接撕裂了界壁,进行跨界穿梭!
这种感觉,比他之前失控的【时空步】要稳定、浩瀚了何止千万倍!仿佛在一条由无数色彩和法则线条构成的流光隧道中穿行,外界是狂暴混乱的时空乱流,而师尊的力量却如同最坚固的舟船,护持着他,平稳而迅地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又或许是一段不短的时间。周身压力一轻,眼前豁然开朗。
一股与天界截然不同的气息,扑面而来。
如果说天界的气息是纯净、缥缈、秩序井然的仙灵之气,那么此地,则充满了磅礴、古老、生机勃勃、万物有灵的韵味。空气中的能量并非单一的仙元,而是蕴含着草木的清香、水土的湿润、金石的精气、乃至无数生灵蓬勃的生命力交织在一起的灵机!
放眼望去,天空并非纯粹的蔚蓝,而是呈现出一种梦幻般的瑰丽色彩,时而如翡翠般碧透,时而如晚霞般绚烂,有巨大的、散着柔和光晕的灵体生物在云间遨游。大地之上,山脉蜿蜒如巨龙酣睡,古树参天,枝叶间流淌着莹莹光辉,许多植物甚至如同活物般在轻轻摇曳,吞吐着灵机。远处,有瀑布如银河倒挂,水声并非轰鸣,而是如同自然的乐章;有湖泊澄澈如镜,倒映着变幻的天空,湖底似乎有明珠般的城市轮廓若隐若现。
这就是灵界!一个与天界同样浩瀚无垠,却风格迥异的至高世界!
“灵界,乃万灵诞生、演化之源头。”道玄天尊的声音在一旁平和地响起,为李之源解释,“此界生灵种类无穷,并非皆为人形,有草木通灵而成精怪,有山石聚气而化神明,有江河湖海孕育水族,更有诸多先天强大的种族,统御着广袤的疆域。各界所见之龙、凤、麒麟等神兽,其血脉源头,大多可追溯至此界祖地。”
李之源心中震撼,默默点头。他能感觉到,此界法则与天界不同,更加偏向于自然与生命,对于他修炼《万象归元诀》和感悟万象道韵身,有着难以言喻的好处。仅仅是呼吸之间,周身窍穴就在自地汲取着那浓郁而充满活力的灵机,道韵身传来欢欣雀跃之感。
“我们此行,是去拜访此界一方主宰——龙族与凤族。”道玄天尊继续说道,身形已然飘然而起,向着这片浩瀚世界的深处而去。李之源连忙跟上。
师徒二人并未施展极,而是如同游览般,在古灵界的上空飞行。李之源看到下方大地上,有完全由巨大藤蔓和光花朵构建而成的城市,精灵般的生物在其中飞舞;有巍峨的雪山之巅,矗立着冰雪雕琢的宫殿,寒气森森却充满神圣;有广袤的森林之中,巨兽咆哮,声震四野,气息凶悍而古老。
他也看到了龙族的踪迹。并非像下界传说中那般罕见,在古灵界,一些灵气极其浓郁的山脉、大泽、乃至云海之中,时常能看到真龙的身影!它们体型庞大,鳞甲闪耀着各色光辉,或蜿蜒游弋于云海,或蛰伏于深渊,龙威浩瀚,行云布雨,是这片天地当之无愧的霸主之一。他甚至看到一条五爪金龙,身长不知几千里,于一片浩瀚的云海之中翻腾,每一次呼吸都引动风云变色,其实力恐怕远一般的天界仙人。
而凤族,则多见于梧桐神木林立、霞光万道的灵山福地。它们羽翼华美,色彩绚烂,鸣声清越,带着祥瑞与高贵的气息。李之源看到一只七彩神凤,展开羽翼,洒落点点神光,滋养着下方一片国度,被无数灵族奉为图腾神明。
这些龙族与凤族,虽然在天界、妖界乃至其他世界都有分支存在,但眼前所见的,才是它们真正的祖地,是血脉最纯粹、力量最强大的本源所在!它们统御着古灵界亿万万里山河,是真正能与天庭高层平等对话的古老神族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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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了约莫半日,前方的景象再次一变。
只见一片无边无际的浩瀚海洋出现在眼前,但这海水并非蔚蓝,而是呈现出一种深邃的、仿佛蕴藏着无数星辰的苍青色!海水之中,灵机之浓郁,几乎化为实质的液态,波涛汹涌间,有巨大的龙影隐现。这便是古灵界龙族的核心祖地之一——万龙瀚海!
而在瀚海之畔,毗邻着一片连绵不绝、燃烧着永不熄灭的七彩神焰的山脉。山脉之中,每一株树木都高达万丈,通体如同琉璃美玉,枝叶间流淌着火焰,却散着无尽的生机。这便是凤族的祖地之一——不死神山!
龙族瀚海与凤族神山,在此地竟奇妙地接壤,气息虽截然不同,一者浩瀚深邃,一者神圣炽烈,却又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与和谐。
道玄天尊带着李之源,径直朝着瀚海与神山交界处的一座悬浮于九天之上的巨大水晶宫阙飞去。那宫阙华丽无比,以不知名的水晶和宝玉筑成,一半浸沐在苍青色的瀚海灵雾之中,一半映照着七彩的神山焰光,龙气与凤息交织,气象万千。
显然,这里便是龙族与凤族共同接待贵客之所。
随着靠近,李之源能感受到无数道强大的神念扫过,带着审视与好奇。这些神念的主人,气息最弱的,也远在他这个悟道境巅峰之上!其中几道隐晦而庞大的意念,更是如同瀚海深渊,深不可测,带给他的压力,竟不亚于面对师尊之时!
“不必紧张。”道玄天尊的声音适时传来,带着一丝安抚,“龙族与凤族,虽傲,却非无礼。你既为我弟子,坦然处之即可。”
李之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与一丝紧张,调整心神,眼神恢复了平静与淡然。他知道,自己此刻代表的,不仅仅是个人,更是师尊道玄天尊,乃至三圣山的颜面。
师徒二人缓缓降落在水晶宫阙那巨大的、缭绕着云霞的广场之上。早已有等候在此的侍从迎上,这些侍从并非人类,有的头生龙角,身披鳞甲,有的背生光翼,眸含火焰,皆气息不凡,恭敬地向道玄天尊行礼。
“道玄天尊法驾光临,我龙族(凤族)蓬荜生辉!”一个洪亮如龙吟,一个清越如凤鸣,两个声音同时从宫阙深处传来。
随即,只见两道身影,在一众气息强大的龙族、凤族长老的簇拥下,缓步而出。
左边一位,身形魁梧伟岸,身着苍青色龙袍,头生一对晶莹如玉的龙角,面容威严,双目开阖间似有星辰大海沉浮,周身散着浩瀚无边的龙威,正是龙族此次出面接待的龙王之一。
右边一位,则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身着七彩羽衣,头戴凤冠,容颜绝世,气质高贵雍容,眸中仿佛有神焰跳跃,周身流淌着祥瑞华贵的气息,乃是凤族的一位凤主。
这两位存在,其气息之强,在李之源感知中,已然是与他师尊、与那玉宸天尊同层次的天尊级大能!
“敖钦(凤璃),见过道玄道友。”龙王与凤主同时向道玄天尊见礼,语气平等而带着敬意。
“敖钦道友,凤璃道友,许久不见,风采依旧。”道玄天尊微笑着还礼,语气平和。
三位天尊级存在寒暄之际,李之源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龙王敖钦与凤主凤璃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目光中带着审视、好奇,或许还有一丝对于道玄天尊为何会带一个修为尚浅的弟子前来的探究。
李之源不卑不亢,依照天界礼仪,上前一步,躬身行礼:“三圣山弟子李之源,拜见龙王陛下,凤主陛下。”
敖钦龙王微微颔,声如洪钟:“不必多礼。既是道玄道友高徒,便是我龙族贵客。”
凤璃凤主则浅浅一笑,声音清越动听:“小小年纪,已是悟道巅峰,根基浑厚,道韵天成,道玄道友倒是收了个好弟子。”
他们的评价,让周围那些龙族、凤族的长老们,看向李之源的目光也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认可。能在两位天尊级存在面前保持镇定,且得到一句“根基浑厚,道韵天成”的评价,已是非同一般。
“劣徒顽皮,当不得凤主如此夸赞。”道玄天尊淡然一笑,并未多言,但语气中的回护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却让敖钦与凤璃心中微动。
随即,众人被迎入水晶宫阙深处。殿内更加辉煌,穹顶有星河流转,地面如镜,倒映着龙凤祥云。宾主落座,自有灵族侍女奉上琼浆玉液,皆是古灵界特有的奇珍,蕴含着磅礴的灵机。
交谈的气氛颇为融洽,三位大能谈论的多是些三界轶事、大道感悟,并未涉及具体势力纷争。李之源静坐于师尊下,凝神倾听,只觉得这些天尊级存在的随意交谈,都蕴含着深奥的道理,让他受益匪浅。
同时,他也在暗暗观察龙族与凤族。他能感觉到,这些古老的神族,骨子里带着一种源自血脉的高傲与强大自信,但它们对师尊,却保持着足够的尊重,显然师尊在三界六道中的威望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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