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压抑、逼迫。
所有痛苦的来源,一切绝望都来自于他。
怪不得所有人都视他为魔鬼,无论是他的朋友、下属,还是身边最亲近的人。
因为他就是恶魔本身。
她曾经把自己逼成那个样子,现在他又把她逼成这样子。
最后他们都疯了。
魏赴洲苍凉地笑笑,眼色变得幽深,翻身下地,跑去敲关谈月的门。
关谈月应该是已经睡着了,他却不管那一套,疯了一样一直敲,声音不大不小,很有规律,总是那三下一周期。
“咚咚咚”。
“咚咚咚”。
起初,关谈月没被他吵醒,然而时间一长,那敲门声就闯入了她梦境里,让她原本还算正常的梦突然变成了噩梦。
梦里,关谈月躺在一片麦田里,然而却被一个看不见的透明玻璃罩起来,把她圈在两米见方的小地方。她能看到一望无际的金色麦浪,风一吹往一边倒去,而她无论如何也出不去。
她有点着急,想出去呼吸麦田的新鲜气息,想和疾奔而过的野狗玩,像和红鼻子稻草人合影。
于是她开始想办法,思考该怎么从这个四四方方的格子里出去。
关谈月首先拿了手边的锄头去敲它,然而不成,这玻璃板简直金刚不坏。后来又拼了命地大声喊,看见人走过就喊,可好像这玻璃罩子隔音也很好,外面的人不仅听不见她的声音,而且还完全看不见,忽视而过。
最后,关谈月认命了,蜷缩在角落里等待命运的安排,指望着玻璃罩有一天能自己消失。
她就这么从白天等到黑夜,从黑夜等到白天。
结果突然有一天,她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的腿伸不开了,她这才仓皇地明白,原本两米见方的地方不知怎的竟变成一米了,她已经连呼吸的地方都快没有了。
关谈月彻底绝望了,愤怒了,这一变动激起了她更大的反弹,她再也忍不下去,拿起锄头拼命砍去——
结果就听到三声催命的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像是某种封印的警告。
关谈月被吓死了,总算从梦中醒来,梦里的她抡锄头抡出一身汗,这会儿醒来也是一身汗。她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意识渐渐回笼,终于明白那敲门声从何而来。
一股无名火在心中翻涌。
这声音持续了半个小时,关谈月用被捂住头都不管用,只感觉这男人疯了——不对,他本来就疯子,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关谈月气急败坏,光着脚下床,打开门:“魏赴洲,你是不是脑子有……”
结果被眼前的男人一把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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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昨晚写着写着又着了,今天通勤改了改,嗯……又是挺压抑的一章
第57章“我希望你可以成为一个全新……
关谈月懵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被男人搂得喘不上气,才明白发生了什么,拼了命想推开他,然而魏赴洲力气太大,她在他面前使的力气完全不起作用,与以卵击石无异。
“你要干什么?”她骂道,“你这个神经病!你放开我!”
魏赴洲像听不到似的,把她搂得更紧,抱着她就往里闯,关谈月不敢相信自己这个姿势居然还能站稳,小小的身体被他裹在臂弯中,几乎一大半的力气全压在他手上。随后一个没注意就被他扑倒在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