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听好了。”
蒂埃里转过身,声音沙哑却异常严厉,那是作为家族幸存者必须承担的责任,
“从今天起,谢侬家没有一个叫阿尔金的人。也没有什么《未来人之书》里记载的那些杀人武器。”
“只有一个去南方做生意的弟弟,他在路上遇到了强盗,不幸去世了……或者说,他是家族的‘耻辱’,是因为贪婪而死的。至于具体的细节,谁也不许再提。”
“可是……”马留斯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蒂埃里打断了父亲,眼中带着恐惧,“您看到了吗?那些‘未来人’的力量。如果我们不想被彻底抹杀,就必须忘记这一切。为了后代,为了谢侬家能延续下去……‘时空’这两个字,从今往后,是这个家的禁忌。”
这就是为什么四十多年后,皮埃尔爷爷只知道家族有个“耻辱”,却对此讳莫如深;这也是为什么家族明明拥有《未来人之书》,却只剩下了一些民用的明。
那是蒂埃里用沉默和谎言,为家族筑起的一道保护墙。
……
同年同月同日的夜晚,德意志帝国,柏林。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虽然时空巡逻队修正了阿尔金造成的物理破坏,但巨大的时空能量冲击依然留下了微弱的涟漪。
在帝国宰相府邸深处,那个被称为“铁血宰相”的老人——奥托·冯·俾斯麦,又一次在深夜惊醒。
“啊——!!”
俾斯麦猛地坐起,满头大汗,睡衣被冷汗浸透。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仿佛还在盯着虚空中的某个恐怖景象。
“奥托?奥托,你怎么了?”俾斯麦的夫人乔安娜被惊醒,连忙点亮了床头的煤油灯,关切地握住丈夫冰冷的手。
俾斯麦大口喘着气,眼神中竟然流露出罕见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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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梦见那个场景了……还是那个梦……”他声音颤抖,抓紧了乔安娜的手,“凡尔赛宫……镜厅……就在陛下加冕的那一刻……”
“屋顶塌了下来……巨大的爆炸……火光……我看到路易十四的雕像砸碎了我和陛下的头骨……那种痛感太真实了!就像……就像它真的生过一样!就在另外一个世界!”
那种死亡的阴影是如此清晰,以至于这位曾在欧洲叱咤风云的铁血宰相,此刻竟像个受惊的孩子。
“亲爱的,那只是梦,您一定是操劳国事太多了。”乔安娜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背,试图安抚他。
“只是梦吗……”俾斯麦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喃喃自语,“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一个法国的幽灵,在时间的缝隙里盯着我……”
……
公元年,法兰西,凡尔登前线。
时间跨越了近半个世纪。
蒂埃里早已去世,他在法兰西安定下来后,娶了一位在公社战火中幸存的纺织女工。
他们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费尔明·谢侬。
此刻,费尔明正趴在充满泥浆和血腥味的堑壕里。
这里是被称为“凡尔登绞肉机”的战场。德军的炮火像犁地一样一遍遍翻整着这片土地,空气中弥漫着芥子气和腐肉的恶臭。
费尔明继承了伯父阿尔金的机械天赋,也继承了父亲蒂埃里的隐忍与坚韧。他的背包里,装着那本传家宝——《未来人之书》。
但他没有像阿尔金那样,试图制造毁灭性的武器去复仇。
“该死的!那个蠢货法金汉又要让我们冲锋了!外面有三挺马克沁机枪盯着我们!”旁边的战友绝望地咒骂着。
“别急。”费尔明满脸泥污,却目光冷静。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罐头盒、镜片和枯树枝组装起来的怪模怪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费尔明?”
“我叫它【战壕潜望镜】。”费尔明小心翼翼地将简陋的装置探出战壕,“有了这个,我们不用探头就能看到敌人的火力点分布。”
不仅如此,在他的急救包里,还有一种特殊的【简易止血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