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从小时候便外遇不断,母亲却舍不得放手,还想用妹妹套住他,可是对他根本不管用,每次他都会抱紧妹妹反锁在卧室里,听着卧室门因为强烈拍动带来的震颤,心脏跳动的节奏跟随着门一起,在漫长的泄中缓和了情绪。
结束后的母亲会开始哭泣,将从前的事讲了一遍又一遍,他几乎是能将这一切完整的复述下来。
这么多年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逃离母亲,逃离家庭。
从名字开始她就带着私心,父亲能言善道,无论和谁都可以谈笑风生,她对他既爱又恨,于是想让儿子少言不言,不说话便不会被乱七八糟的女人盯上。
可他就是携带了他的基因,根本做不到少言,所以只能一再伪装。
以为上了大学便可以离开,她却偷偷登入了志愿填报系统,在截止之前将第一志愿改成了海大,被录取时的心情五味杂陈,也许是早就有所预料,也或许是欣慰,她并没有改计算机这个专业,还是尊重了他的想法。
有了那次教训后,他死守着电脑,让妹妹去了上海读大学。
滚烫的眼泪在心口回荡,他已经没了力气再去管母亲,现在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自己活该,他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纪康年的脸上笼上一层阴云,已经不需要再做任何动作了,现在的沈少言足够摧毁他母亲脆弱虚空搭建的美好世界。
董慈疯了一般继续砸着家中的陈列与摆设,最后直接去了厨房拿了水果刀,出来时眼睛已经变成了赤红色,狠戾又吓人,她举起刀径直地向沈少言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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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言背对着俩人,根本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就算他干了很多混蛋的事,可该打的打了,该删的删了,结局本应该是他的事被父母知道,尽情击碎他们的得意与骄傲,让他这辈子在在愧疚与卑微中赎罪。
不能这样,绝对不能这样。
纪康年的神情狂乱不堪,下意识地上前争夺着水果刀,女人的力气在疯癫的状态下挥到了极致,血液从他的手臂缓缓滴落,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让他疼地厮出了声。
场面变得混乱不堪,沈少言也忍着剧痛从沙上站起,纪康年捂着伤口抬起脚踢向了董柔的手腕,刀柄滑落,重重落在地上。
她的情绪根本控制不住,蒋州生慌张闯入时便看到了纪康年的白衬衫已经红色晕染一片,沈少言箍住沈母的腰想束缚她的行动,却被她的胳膊肘后击,腹部的疼痛感愈加猛烈。
眼见她挣脱后要弯腰捡起地上的刀,蒋州生快步上前用脚踢开刀后,踹向了沈母的膝盖处,在她踉跄半跪在地上后,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腕。
他用着全部的力气压制她的反抗,扭头看向受伤的二人。
“给医院打电话。”
纪康年的嘴唇已经有些白了,他虚空着右胳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亮起屏幕的一瞬间,无数条消息喷涌而出,夏夏的名字几乎占满了全部。
这一刻他恍然觉得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于是在咽了口酸涩的唾液后,用左手回拨了电话。
宋初夏的声音尽是哭腔,他听着好像看到了她的肩膀在随着抽泣剧烈起伏。
“纪康年”
他轻闭上眼睛,忍着刺痛,语调柔和,生怕她现异常。
“夏夏。”
她急促地眨眼掩饰泪水,水雾却模糊了眼前的世界。
“你没事吧。”
“没事。”
“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还得有一会,你困了就先睡觉。”
宋初夏轻抽了下鼻头,纪康年猜她应该是扬着笑意说的这句话。
“不困,还等着你吃饭呢。”
咸湿的泪滴还是从他闭紧的眼眶中溢出了。
“谢谢乖乖。”
“一小时,一小时以后我一定到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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