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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烈火焚途护女行(第2页)

宁姐儿心中一紧:“那怎么办?车队已经走了好几日,根本来不及通知更改路线!”

林苏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必须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转移怀疑方向。不能是‘主动逃离’,最好是‘遭遇不幸,却留有疑点’——让人觉得她凶多吉少,又抱有一丝微茫希望,不至于穷追不舍。”

“你的意思是?”宁姐儿隐约猜到了什么。

“伪装成趁火打劫。”林苏压低声音,“火灾当晚混乱不堪,完全可以制造假象:有胆大包天的歹人趁乱摸进内宅,见喜姐儿姐姐独自一人,便将她掳走,或是为了勒索,或是为了其他。可以在她的房间里留下些许‘搏斗’痕迹,比如打翻的梳妆盒、扯断的珠钗。这样一来,‘失踪’就有了最常见也最合理的理由——不是她自己想走,是遭遇了飞来横祸。”

宁姐儿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妙处:“这样一来,文家和盛家的搜寻重点,就会放在查找‘贼人’和‘勒索信’上,而非怀疑她主动逃离!就算他们有所怀疑,没有证据,也只能接受这个‘最可能’的解释!而且,‘被掳’虽名声不佳,但比起‘私逃’,对家族冲击更小,也更易让人同情而非追责。”

“更重要的是,这为喜姐儿姐姐留了后路。”林苏补充道,“万一将来她在边关安顿下来,想与家中联系,也能伪装成‘被好心人救下’‘侥幸逃脱’‘流落异地被收养’,比‘私逃女’的身份更容易解释,也更容易被众人接纳。”

宁姐儿佩服不已:“还是你想得周全!我这就去告诉母亲和五姨母!”

“等等。”林苏拦住她,“此事不宜张扬,经手人越少越好。我去跟母亲说,让母亲暗中通知五姨母。‘布置现场’的细节,也需要五姨母在文家内部悄悄完成,不能留下任何破绽。”

林苏立刻找到墨兰,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墨兰听完,眼中露出赞赏之色,这个女儿,总能在关键时刻抓住核心,想出最稳妥的对策。她当即派人悄悄给如兰递了消息,详细告知了伪装“被掳”的计划。

如兰接到消息,先是一阵后怕,随即又恍然大悟。这确实是眼下最好的善后之策!既能解释女儿的失踪,转移文、盛两家的注意力,又为女儿的未来留了余地。她心中对林苏感激涕零,同时也升起一股强烈的冲动——要为远在天边的女儿再做些什么。

她立刻行动起来,打开自己的私库,疯狂地收拾东西:最好的绫罗绸缎、最精致的金银饰、便于携带的金瓜子和银锭、边关可能稀缺的药材、香料、甚至是她亲手缝制的衣物和几床厚实的棉被……林林总总,装了满满两大箱子。她又拿出自己大半的私房银票,小心翼翼地塞进一个不起眼的布荷包里,贴身藏了片刻,才不舍地放进箱子。

“这些都是喜姐儿用惯的、需要的。”她红着眼眶,对墨兰派来的亲信婆子千叮万嘱,“麻烦你务必想办法,把这些东西送到她手上。边关苦寒,她一个人在外,多带些东西,总有用得着的时候。银票让她藏好,关键时候能救命……”

婆子接过沉甸甸的箱子,郑重地点头:“五姑奶奶放心,奴婢一定不负所托。”

箱子送到侯府,墨兰看着里面满满当当的物品,也有些咋舌。如兰这是几乎掏空了自己的所有体己,把能给的都给了女儿。她没有多言,只是吩咐周妈妈,将过于华贵扎眼的饰和衣料,重新打包整理,然后联系了苏氏常年往返南北的可靠商队,以“托送货物”的名义,设法追上前方的锦哥儿车队,将这些承载着母爱与牵挂的物品,一并送到喜姐儿手中。

与此同时,如兰在文家悄悄行动。她趁着无人注意,在喜姐儿的房间里打翻了梳妆盒,扯断了一支珠钗,又在床脚洒了几滴早已备好的鸡血,制造出搏斗的假象。随后,她“悲痛欲绝”地告诉文炎敬,在女儿房间现了“歹人”留下的痕迹,喜姐儿定是被掳走了。

文炎敬果然被误导,心中的怀疑虽未完全消除,但更多的注意力被“掳走”的愤怒和恐惧占据,搜寻方向也彻底转向了查找“贼人”。盛家得知消息后,也默认了这个解释——毕竟,“被掳”比“私逃”更能保全家族名声。

一场由林苏完善、如兰倾力支持的善后与支援行动,悄然展开。它虽未能完全消除所有怀疑,却成功转移了焦点,为喜姐儿的逃离争取了更多时间与空间。

僻静酒楼的雅间,窗棂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桌上几样清淡小菜早已失了热气,一壶温酒在青瓷壶中静静躺着,氤氲出的薄烟,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凝重。王氏端坐主位,一身深紫色褙子,鬓边仅簪一支素银簪,神色平静得近乎漠然,唯有眼底深处,藏着翻涌的惊涛骇浪。

墨兰与如兰分坐两侧,如兰双手紧紧攥着帕子,指尖泛白,显然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墨兰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心中已有预感——王氏今日邀她前来,绝不是简单的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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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不过三两句,王氏便放下酒杯,目光直直看向墨兰,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敲在青石上的木鱼:“墨兰,你小娘……如今在我的一处陪嫁庄子上。”

“哐当”一声,墨兰手中的酒杯险些滑落。她猛地抬头,眼中瞬间涌起复杂的情绪,震惊、茫然、怨恨、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牵挂,交织在一起。这么多年,她不是没暗中打探过林噙霜的下落,可消息被父亲封锁得严严实实,只知道人还活着,却不知具体情形。此刻骤然从王氏口中听到确切消息,那些刻意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泪水毫无预兆地盈满眼眶,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无声滑落。她张了张嘴,想问问母亲过得好不好,却又想起当年的种种纠葛,最终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又迅摇了摇头,矛盾得说不出一句话。

王氏没有催促,也没有嘲讽她的眼泪。她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仰头饮尽,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似乎并未驱散她眼底的寒意。她的目光转向窗外,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遥远的过去,声音飘忽而淡漠:“今日叫你来,有些旧事……也该让你知道。不为别的,只求个心安,或是……让你也明白些。”

她顿了顿,吐出两个尘封已久的名字:“云栽和露种,你还有印象吧?你从前身边最得力的两个丫头。”

墨兰浑身一震,如遭雷击。这两个名字,是她少女时期最深的噩梦,伴随的是私会梁晗的丑闻,是盛紘的雷霆之怒,是整个盛家的鄙夷与唾弃。她以为自己早已将这两个名字埋葬在记忆深处,却没想到,王氏会在此时,狠狠揭开这道伤疤。

“当年事,你父亲盛怒,下令将她们打死。”王氏的语气平静无波,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是我……拦了一下。”她看向墨兰,眼神锐利如刀,“不是我心善,是觉得立时打死在府里,太过难看,污了盛家的地。我原打算,先将她们卖出去,走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墨兰的心紧紧揪起,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她能想象到,当年那两个贴身伺候、对她忠心耿耿的丫鬟,是如何在盛家的雷霆之怒中瑟瑟抖。

“可没想到,”王氏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事过境迁的沧桑,却更显残酷,“海氏……你长柏哥哥的媳妇,当时协理家务,下手清理门户。她派去行刑的人,下手太重了。云栽那丫头,本来身子骨就弱,挨了板子又受了惊吓,伤势沉重,卖出去的路上,没撑过第五天,就……没了。”

雅间内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如兰听得面色白,嘴唇微微颤抖,紧紧咬住了帕子。她从未想过,当年那场风波背后,还有这样惨烈的隐情。

“露种……”王氏继续道,语气更冷,“卖到了扬州。那地方,鱼龙混杂,她本就心高气傲,又遭此大难,没几日便没了消息。我派人打听,说是……不堪受辱,投河自尽了。”

她转过头,目光直直看向墨兰,又仿佛透过她,看向了当年那位看似端方贤淑的长媳,缓缓道:“海氏她……是下了死手的。要着命去的。或许是为了彰显她管家之严,或许是为了彻底抹去你这边的痕迹,好让你长柏哥哥的前程不受半点牵连。谁知道呢。”

这番话,如同一把淬了冰的匕,狠狠剖开了盛家深宅里最阴暗、最残酷的真相。云栽和露种的死,不仅仅是盛紘盛怒下的牺牲品,更是家族内部权力清洗、新妇立威的残酷注脚。王氏此刻说出来,未必没有对海氏当年隐隐压她一头的怨怼,也未尝不是一种迟来的“交代”——看,当年逼死你身边人的,不仅仅是你父亲的怒火,还有你那位人人称赞的好嫂子。

墨兰的泪水流得更凶,肩膀剧烈颤抖。她曾怨恨王氏的刻薄,怨恨盛紘的绝情,怨恨整个盛家对她的排挤,却从未细想过那两个丫鬟的具体结局。此刻得知她们竟是如此惨烈地死去,心中除了悲伤,更涌起一股彻骨的寒意和对过往那吃人规则的深刻体悟。原来在家族的利益、旁人的前程面前,她们这些丫鬟的性命,甚至她这个庶女的名声,都如此微不足道。

王氏看着她流泪,语气终于缓和了一些,带着一种疲惫的沧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你记恨谁。过去的事,死了的人,终究是过去了。你小娘还在庄子上,虽不自由,但衣食无忧,也没人再为难她。你若真想见,我可以安排。”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墨兰和如兰,意有所指:“如今,你们也都为人母了。该知道,有些路走错了,代价有多大。不光是自己,身边的人……也会跟着粉身碎骨。”

“今日叫你来,说这些陈年旧事,一是丁是丁卯是卯,该让你知道的,不必瞒着。二是……”王氏的目光落在如兰身上,又移回墨兰,眼神变得坚定,“眼下喜姐儿的事,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过去的事拎不清,眼下的事,总要一起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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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擦去眼泪,深吸一口气,看向王氏的目光复杂难明。有怨恨,有震惊,有释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共情。她知道,从此刻起,她们之间那层虚伪的客套与经年的隔阂,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底下更真实、也更无奈的利益交织与伤痕累累的过往。

如兰也缓缓抬起头,看向王氏和墨兰。她终于明白,母亲今日为何要说这些。她们都是母亲,都曾为了自己的孩子,在这深宅大院里挣扎、算计,甚至不惜铤而走险。过去的恩怨情仇或许难以消解,但为了喜姐儿,为了她们各自在意的女儿们,她们不得不继续在这条船上,同舟共济,哪怕脚下踩着的,是昔日同伴的尸骨与泪水。

一壶温酒已凉,几碟小菜未动。这场看似寻常的家宴,终究成了一场旧怨的摊牌,一次联盟的确认。深宅之中,女子的命运从来由不得自己,唯有抱团取暖,才能在这吃人的世道里,为自己的孩子,挣得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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