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够,他吸吸鼻子,快速眨了眨眼,竟把眼泪也倒逼了回去。
十足地要面子。
“时念竹小朋友不哭,你发烧了需要打针,打完病就好了。”扎着低马尾的老师弯腰安抚性质地顺了顺念念的背。
细细的针头拔离身体,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用碘伏棉球擦了擦扎针处,勾着裤腰的手指一松,念念的裤子便“啪”地弹了回去,服服帖帖包住屁股。
医生转身将废针扔掉。
念念不好意思捂住隐隐作痛的屁股,故作坚强地说:“一点也不痛。”
江度安轻笑出声,不做任何评价。
念念:“……真的不痛哦。”
“都不怕痛了,看来我们念念又长大喽。”
声线过于熟悉,念念没转头就脱口喊道:“爸爸!”
时归林大步来到病床前,疼惜地捏捏他的脸,半偏头询问:“医生呢?”
“这儿。”白大褂凑了过来。
“我家孩子身体如何?”
“量烧是三十八度六,刚打了一针退烧针,睡一觉发发汗应该就痊愈了。换季期间,孩子呢,受凉感冒发烧是正常的。”医生耐心解释。
“谢谢。”
“不客气。”
时归林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专门谢过老师。
老师见学生有家长看顾,便在提醒跟来的席子慕等人在午休查人数之前返回午休室後离开。
“一会儿我带念念回家休息,你们几个快回去午睡,不用陪念念了。”
席子慕和纪书禾嗯了一声,结伴走了。
江度安和楚青宇留在原地没动。
“还有事吗?”时归林疑问地看向江度安。
“牙。”江度安摊手。
手心躺着一张洁白的纸巾,纸巾中心分明是一粒牙齿。
“是我吐在桌子上的牙。度安哥哥拿了。”念念说。
时归林有些惊讶于他的细心,接过那颗牙贴身装进衬衫兜里,直视他诚恳道:“谢谢你度安,你今天帮了叔叔很多忙。”
“没事。”江度安看着床上生着病的念念,“帮助到念念,是我身为哥哥该做的。”
“好孩子。”时归林靠近他,给了他一个拥抱,“总而言之,今天多亏你在。”
“去休息吧。你和同学下午还有课。外套穿上,小心着凉。”时归林一看便知床边搭的那件校服是谁的。
江度安颔首,接过衣服穿好。接着,楚青宇同他并肩离开了校医室。
打完针的念念被时归林从病床上抱起,带回家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