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最后一次,我的耐心有限。
安分接受我给予你的一切,或者……”
秦屿的目光扫过孟欣宁沾满泥泞的作业本,又回到她倔强的脸上。
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
“用你的技术,或者你以为的自由,去赌一赌外面那些真正想要你消失的‘眼睛’。
看看他们,会不会像我一样只是‘看着’。”
“你威胁我?”
孟欣宁的牙齿在打颤,一半是冷,一半是愤怒。
“是忠告。”
秦屿直起身,恢复了他惯常的冷硬姿态,仿佛刚才那瞬间的戾气只是错觉。
“组织不会浪费资源在一个毫无价值的目标身上。
同样,也不会容忍一个脱离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的‘关注’,是目前对你而言,最安全的屏障。
至于代价……”
他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她已经湿透,曲线毕露的衣物上短暂停留了一瞬。
那眼神并非狎昵,更像是一种评估。
那是一种掌控者审视所有物的冷静。
这目光让孟欣宁瞬间感到一阵寒意,比雨水更刺骨。
“……你暂时付得起。”
他最终冷冷地补充道。
就在这时,一道刺目的闪电撕裂阴沉的天幕。
紧随其后的炸雷仿佛就在头顶爆开。
借着刹那的光亮,孟欣宁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
就在秦屿身后不远处,那片更有幽深的梧桐树影里,有什么东西极快地晃动了一下!
像是一抹不同于树影的深色轮廓,又像是一点微弱反光,转瞬即逝。
那度快得让她以为是雷光造成的错觉。
孟欣宁心头猛地一跳,一股寒意迅从脊椎窜上后脑。
秦屿刚才说的那句:
“外面那些真正想要你消失的‘眼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心脏。
秦屿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眼神瞬间的变化,和身体的微僵。
他几乎是同时,头也不回地,右手闪电般探向后腰,做出一个极其隐蔽却充满戒备的姿态。
左手则不动声色地微微抬起,似乎随时准备将孟欣宁护在身后。
他凌厉的目光如同探针,瞬间锁定了孟欣宁视线扫过的方向。
锐利视线地刺向那片被雷光照亮,又迅重归黑暗的树丛深处。
雨,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