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领着两个孩子,规规矩矩的行礼。
“云知夏。”
皇帝没有让她起身,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冷冷地看着她。
“你可知罪?”
知罪?
云知夏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惶恐的模样。
“臣妹不知,所犯何罪?”
“不知?”
皇帝冷笑一声,将一个半旧的香囊,狠狠地砸在她面前。
“那你告诉朕,这个,作何解释?”
云知夏的目光,落在那个香囊上。
香囊的料子是极好的云锦,上面用金线绣着一丛精致的兰草。
正是之前,安阳公主拿给她看的那个,她母亲云芷亲手所绣,赠予太后的香囊。
“回禀陛下,此乃家母遗物,臣妹……”
“住口!”
皇帝暴喝一声,猛地起身,那张威严的脸上,满是暴怒。
“你还敢狡辩!”
他指着榻上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安阳公主,声音冷得像冰。
“太医已经查验过了,安阳中的毒,正是从这香囊里的‘蚀心散’而来!”
“而这蚀心散的解药,普天之下,只有你神农谷才有!”
“云知夏,你为了报复当年之事,竟不惜对自己的亲姑母,下此毒手!”
“你好狠的心啊!”
这番话,如平地惊雷,炸得云知夏头晕目眩。
栽赃嫁祸。
这是赤裸裸的栽赃嫁祸!
“不是我!”
云知夏猛地抬头,那双清亮的眸子里,第一次有了真正的慌乱。
“陛下明鉴!臣妹绝无此心!”
“是吗?”
皇帝的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
“那不如,让你的好儿子,来替你解释一下?”
他将目光,投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抱着小算盘,一脸冷静的云小墨。
“来人!”
他一声令下,“给朕,搜!”
两个如狼似虎的禁军,立刻上前,粗暴的从云小墨的怀中,搜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
王总管将瓷瓶呈上,拔开瓶塞,一股奇异的,带着甜腥气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是引蛊香!
皇帝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死死地盯着云知夏,那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云知夏的脑中一片空白。
她看着王总管手中那个熟悉又致命的黑色瓷瓶,看着儿子那张因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小嘴,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引蛊香……
怎么会?
这东西,不是应该在黑风寨,随着陈家一同覆灭了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墨儿的身上?
“不……这不是我的!”
云小墨第一个反应过来,他那张酷似萧珏的小脸上,第一次有了真正的慌乱和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