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东果然按说好的那样,一路疾驰着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把雷婷送到了目的地。
会场门口,已接近检票结束的时间。
周围没了任何人影,只剩中万钧形单影只的站在台阶之上。
雷婷从机车上下来,甚至都没来得及跟汪大东打个招呼,就急匆匆奔向了中万钧。
汪大东藏在头盔下的神色划过一丝异样,下意识随着雷婷奔走的方向,看向了中万钧。
而他也在此刻抬头望过去。
两人的目光隔着厚重的头盔,仿佛在空气中无声对峙了一瞬。
雷婷跑到面前,语气急切的说:“对不起万钧,我这次不是故意迟到的,是那个汪大东他他非要拉着我去看那个谁打鼓啦,我想说他也和我们一起上学那么久了,就说起码去看一下,但是总之事情有点复杂。”
雷婷遇到这种复杂的事情想解释时,总是不知道该从何开口,又因为诸多因素的影响,叫她面对中万钧时更觉得百口莫辩。
好像自他回来后,自己就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约,明明她是最看重两人之间的约定的,不然不会在他离开后,仍旧一意孤行的来读终极一班。
可她现在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合理的解释。
她焦急的有些抓狂,中万钧却淡淡垂下头看了她一眼,只是说:“没关系的雷婷,你没有迟到,我们现在进去吧。”
他抬手,轻轻按在她的肩膀上,不疑不怒,很好的安抚了雷婷那焦躁不安的心。
她松了口气,也就不再胡乱说些解释的话,顺势拉过他的手腕一起,急匆匆往会场内走去。
中万钧临进门时,再次回头望了一眼路边的那个身影。
汪大东的动作不变,保持着送雷婷过来时单脚撑住机车的姿态。
那头盔未曾摘下,却让中万钧心知肚明,这个人是谁。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层层递进的台阶尽头,汪大东的身形才有所动作,不紧不慢的启动机车,却是听到一阵巨大的轰鸣,道路上留下一道橙黄色的残影。
这场音乐会,雷婷最终还是没能心无旁骛的听完。
她心里藏着太多事,那个谁转学的事,辜战战力指数突破的事,大家为了维护kg的地位,不知不觉孤立三人组的事。
中万钧从一开始就察觉她走神,却并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
他安安静静的聆听,从音符跳动乐声流转中剖析自己的心。
为什么他感觉到送雷婷过来的那个人或许是汪大东后,心情会比任何时候都要别扭,苦涩。
其他人从不会带给他这样的感觉,雷婷身边的异性不止汪大东一个,哪怕是更加优秀貌美的花灵龙都不会让他感到这种压力。
他和汪大东之间,冥冥中仿佛有着某种命定的宿命般。
要围绕着雷婷,争夺不止。
可中万钧想不明白,争夺什么呢?
舞台上演奏的曲目落下最后一个抒情的尾音,忽而转换成了激情澎湃的狂想曲。
人们在这跳跃性的节奏变换前顿时清醒了许多,仿若大梦初醒,向着或崇高的,或卑劣的理想进。
现场的氛围也在此刻攀上一个小小的高潮。
中万钧的眸光闪了闪,被这跳跃性的转换刺激了某种压抑已久的情绪。
注意力渐渐重新被唤回到激情的演奏中去,许久许久,才转向了身边的人。
雷婷原本乱成一团的思绪,同样也被乐声吸引了过去。
她似乎终于受到了触动,颇有些认真的倾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