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也不再为它煮软菜叶,兔子吃到了更新鲜的叶子。
兔子被一日一日养得健康了起来,却也不怎么闹腾,每日都只在钟隐月身边一趴,眼睛一眯,一副与世无争无欲无求的模样,乖巧极了。
兔子如此乖巧,白忍冬却变得越来越不敢进钟隐月的山宫。
钟隐月看在眼里,觉得奇怪。
有次早课,他又见到白忍冬瑟缩在角落里,手拿着道经,眼神却一直警惕地黏在那在钟隐月身边揣着手蹲着的兔子身上,如临大敌。
钟隐月便抓着这机会问道:“为师怎么瞧你十分惧怕这兔子?”
白忍冬抽了抽嘴角,低声道:“师尊……师尊不觉得它每每看我,目光都怨毒极了?”
“有吗?”
钟隐月低下头,兔子这会儿也正在他身边。
他一低头,兔子也抬起头来。
它目光无辜,乖巧可爱。
钟隐月又抬头看向白忍冬:“这不十分乖巧么?”
钟隐月一转移目光,那兔子登时目光如剑凶狠灼灼地瞪向白忍冬。
什么兔子啊还会变脸的!南曲班子养的兔子不成!
白忍冬再想起之前这兔子张嘴咬他的那一口,越发有苦难言,也深知深遭兔子变脸行径毒害的钟隐月多半不会相信他。
他也无法解释。
这该如何解释?“师尊你被这兔子骗了这兔子会变脸的他对你就乖巧可爱对我就怨毒如杀父仇人”——亲娘的嘞,谁能信。
白忍冬放弃控诉,深深叹气。
下了早课,离了玉鸾山宫,走在往外山去上下一学课的路上,白忍冬嘟囔着同温寒抱怨:“我还是不受这些动物欢迎啊。”
温寒询问:“怎么,从前有过什么事吗?”
“师兄也知道,我从前在山下流浪,没少从狗嘴里夺过吃的。”白忍冬说,“也不知怎的……大约是流浪久了,身上的戾气颇重的缘故,后来流浪过很多地方,那些猫猫狗狗的都不喜欢我,打见我第一面就毫无善意。明明能对着路人摇尾巴乞怜,偏生对我就只会又吼又咬。”
“如今修了道,这只兔子也是如此。我想,是不是我命中带了什么,注定亲近不了这些小东西?”
温寒哭笑不得:“师弟别想太多,你从前不受猫狗喜爱,也只是生活艰苦,只顾得上自己,故而弄得一身戾气罢了。至于这只兔子,我想是感受到师弟身上觉醒没几日的雷灵根,才如此不亲近你。”
白忍冬怔了怔:“竟是这般?”
“是呀,雷灵根虽说是万里挑一的异灵根,但也是最为杀伐决断,杀气最重的灵根。师弟有所不知,这雷灵根还被叫成杀神灵根。人体内的灵气涌动,这些灵物都感受得到的。这兔子想必并非是厌你,而是惧你。”
白忍冬犹疑:“可是师尊不也是……”
“师尊虽也是雷灵根,但可是宗门长老呀,早已能自如控制灵气,雷灵根的杀伐之气自然也能收放自如。可师弟方才觉醒,灵气虽运转起来了,却还不能完全压制,更是近日才懂得该如何收放些。还未完全能够控制体内灵气,自然无法抑制雷灵根原本的杀气,那兔子自然会惧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