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证实她方才所言不虚。
宁王见状,当即冷冷的瞥了巡城营那群人一眼,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陆夫人不必放在心上,何况,本王人微言轻,也不曾帮到什麽……”
“本王亦是今日才知,原来是我魏家在这?上京的分量如此之轻。”
宁王眯着眼说着。
这?话一出,只见方?才的参将和那个叫杨勇的官兵二人纷纷神色一变,立马齐刷刷跪地告罪道?:“属下不敢——”
宁王冷哼一声,却是丝毫不曾理会二人,径直驾马朝着马车方?向走近了几步,看了车内沈安宁一眼,耐心叮嘱道?:“近来京城有些不太平,陆夫人还是尽快回府,最近时日莫要出门的好。”
话说,宁王好意提醒着她,两人对视片刻,沈安宁谢过他的好意,宁王这?才板着脸,道?:“都搜查完了麽?”
言下之意便是:还不放人?
那参将立马飞速起身放行,却不想,那个叫杨勇的竟再?度看向了车内,盯着沈安宁身侧那个始终背对着的看不清脸面的清瘦婢女,竟再?度出了声道?:“陆夫人,可?否让那个婢女转过脸来——”
杨勇这?话一出,那名参将更是脸色一变,他压根不敢去看宁王的脸色,只气得浑身发抖,怒不可?遏道?:“杨勇,你莫要太过分!”
而车内的沈安宁神色一愣,仿佛有些不大自?在。
杨勇窥见端倪,只不管不顾站了起来,正要再?度逼问,这?时,车内那位少夫人脸上仿佛有一丝慌乱划过,就?连宁王也看了过来。
眼看着杨勇要亲自?上前查看,终于,不知过了多?久,沈安宁示意身前的婢女转过脸去,不多?时,婢女一脸狼狈的转过脸来,赫然只见她脸上印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五指分明,狼狈之极。
原来,马车内的婢女方?才被?掌掴了,难怪这?位陆夫人不愿外人看到。
沈安宁仿佛只一脸难堪道?:“叫王爷和这?位官爷看笑话了。”
说完,立马放下了车帘,遮住了车内所有的难堪画面。
杨勇愣了一下,瞬间面露尴尬,他总觉得这?辆马车哪里可?疑,却又分明探究不出来究竟哪里可?疑。
事已?至此,那位参将立马吩咐人将沈家的马车放行。
一直待绕出这?条主街,拐弯驶入了下一条街,沈安宁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
她立马拉起红鲤替她查看脸上的伤势。
原来,方?才二皇子听到宁王殿下的到来,立马要跳下车去呼唤,却在临门一脚之际,被?沈安宁拦下了。
她也不知缘何有此举动。
要知道?,宁王殿下是人尽皆知的逍遥王,他不涉朝堂,除了身上这?个亲王的身份,身上更是连个闲职都没有,再?加上他又是陛下堂弟,自?是皇上这?一脉的,按理说,今日将二皇子交给他,是最令人放心的所在。
可?是——
或许是因为,她想起了那晚陆绥安那句,莫要轻信任何人。
又或许是,沈安宁前世竟对这?位宁王殿下没有多?少印象,是的,很?是奇怪的是,这?样一个满京风云人物,可?是在前世的沈安宁眼里,除了得知其生母董太妃患病这?件事以外,她竟对这?个大名鼎鼎的宁王殿下毫无印象。
就?连前世那场祸乱中,宁王的名字都不曾在她的耳畔出现过,低调得实在令人发指。
于是,沈安宁下意识地便将二皇子扣下了。
她方?才特意惹了这?麽一出引开了所有官兵的注意力?,让白桃将二皇子偷偷送走了。
而方?才那位官兵嘴里提及的国公?爷,乃是巡城营的统帅肃国公?,他掌管巡城营两万巡城军防,他乃是骆贵妃的前夫,二人共同育有一子李密。
也就?是说,这?位肃国公?掌控全京城的治安,若宫里头的那位骆贵妃再?掌控了禁军的话,那麽整个京城都被?这?二人尽数掌握在手。
难怪,前世这?二位有造反的底气。
而今日,在大街上这?般布下天罗地网,费尽心机追捕二皇子的看来就?是肃国公?,而观方?才宁王同巡城营的关系,巡城营连一个小小的官兵竟多?不将宁王放在眼里,宁王同肃国公?看着不像是一路人。
所以,方?才宁王是为何而来?
他是为救二皇子,还是——
……
话说,这?日沈安宁前脚刚抵达沈家,後脚宫中传来骇人听闻的消息:张皇後夥同大理寺少卿陆绥安逼宫造反,毒杀皇上,两位皇子连夜出逃,魏帝连夜下旨,废除张皇後的後位,将其打?入冷宫,下旨缉拿大理寺少卿陆绥安及两位皇子,魏帝再?连夜下旨,接与骆贵妃寄养在肃国公?府的皇长子李密入宫,将其封为太子,择日登基。
这?短短几语,如同青天白日里投下的几颗炸雷,直接炸碎了整个朝堂。
一夜之间,才刚消停两年的大俞朝再?度朝堂大乱,风雨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