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小年的这场团年夜上,终是避免不了再度碰面。
而在小年来临之际,还发生了一件事,那便是仙鹤楼终于在一衆翘首以盼中隆重开业了。
仙鹤楼里有沈安宁一半的産业,她?自?然要捧自?家的场,这日沈安宁难得?主动邀约了张绾丶福阳二?人?,三人?在仙鹤楼包场下了一顿锅子?痛痛快快吃得?尽兴不已。
福阳对陆绥安的恨意便是时隔数月依然不见消减半分,一顿锅子?吃了两?个时辰,至少有一个时辰她?都在编排陆绥安那厮,拼命在沈安宁面前上眼药道:“宁姐姐,那姓陆的当真不是什麽好人?,你定要记得?提防提防再提防,别哪日被他发卖了还要替他数钱。”
又道:“若哪日你们过不下去了,只管同他和离便是,放心?,我上京上好的儿郎不下千万,我还不信就寻不到一个比他更?上乘的。”
福阳絮絮叨叨的。
张绾连剜了她?好几眼道:“好了,人?家好好的,哪有你这麽个小鬼掺和的份。”
又道:“若叫那陆世子?知道你整日怂恿他们和离,一准没你好果子?吃。”
福阳瞬间?翻着白眼道:“我怕他,哼,一个阴险邪恶的小人?。”
说着,忽见福阳冷不丁大呼小叫道:“啊,啊,啊,我想起来了,我想到了!”
福阳一阵嗷嗷大叫,震得?沈安宁和张绾二?人?心?都要从嗓子?眼里给跳出?来了。
她?们二?人?对视一眼,纷纷有些无奈又莞尔,她?们这些已婚妇人?实在经受不住福阳这般气血丰盈的小姑娘的摧残。
二?人?纷纷捂住胸口,许久,张绾这才又道:“你又想起了什麽,又知道什麽呢?”
便见福阳暗搓搓的看了沈安宁一眼,忽而神神秘秘道:“对了,宁姐姐,你知道吗,在你被赐给那姓陆的之前,你险些就要嫁给了另外一人??你知道那人?是谁麽?”
福阳兴致勃勃的说着。
沈安宁闻言一愣,怔怔道:“这话怎麽说?”
她?不是同陆绥安自?幼指腹为婚麽,她?怎麽不知道,被赐给陆绥安前,她?还有另嫁他人?的可能?
沈安宁一头雾水,便见福阳鬼鬼祟祟道:“在你被赐给那姓陆的前,其实还另外有两?个人?选,其中一个跟你年纪不符作罢了,而另外一个跟你倒是相配,你猜那人?是谁?”
福阳卖着关子?。
见沈安宁将信将疑,便立马急不可耐的公布答案道:“是皇舅,是我那位颇不着调的十五皇舅。”
福阳郡主的十五皇舅?
那不就是宁王殿下麽?
她?……险些被赐婚给了宁王殿下?
沈安宁顿时一脸目瞪口呆,她?活了两?世,怎麽从来不知还有这样的事情。
“宁王殿下?当真有这回事?”
沈安宁一脸瞠目的扭头看向张绾,盘问着。
便见张绾笑了笑,正要作答,却不想就在这时忽而听到悠悠一声:“本王怎麽了?有哪回事?”
这道声音隔着一道雅门,在外头响了起来,三人?六目顿时齐噌噌看去,便见门被屋内的婢女打开,宁王殿下的龙姿凤体就那样赫然出?现?在了衆人?的视线中,只见宁王殿下从天而降,立在门外,就那般饶有趣味的看向屋内三人?道:“怎麽,可是今日本王招待不周,让几位心?生不满呢?”
话说宁王似笑非笑的说着,视线环视一圈,稳稳落在了沈安宁的脸上。
两?人?对视片刻。
沈安宁立马飞快收回了视线,只觉得?满脸的尴尬。
再一擡眼,又见两?侧张绾和惹事精福阳二?人?纷纷朝她?挤眉弄眼,一副瞧好似的架势,都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沈安宁只得?硬着头皮回应道:“哪里,哪里,宁王殿下这仙鹤楼可谓富丽堂皇,美?轮美?奂,是京城绝妙之处,早晚有一日会超越八月楼,成为满京第一楼的。”
沈安宁悻悻说着。
她?是仙鹤楼背後东家一事,还未来得?及同张绾她?们说起。
又加上虽合夥开了这酒楼,其实二?人?并不算太过相熟,便打着官腔说着。
便见宁王殿下似笑非笑道:“如此,便多谢陆夫人?美?言了。”
“若真有那一日,定是夫人?的功劳。”
他微微勾唇说着,跟她?打着唯有二?人?知晓的哑谜。
沈安宁正不是如何回应之时,好在这时,外头有几位王公贵胄寻了过来,宁王便收回了眼底的笑意,跟她?们告辞,只是临走前,似想起了什麽,只随口问道:“对了,听闻陆大人?南下多日,眼下过年了,不回麽?”
宁王殿下仿佛随口问着。
沈安宁一怔,瞬间?缓过了神来道:“还不曾收到世子?的书信。”
顿了顿,只又道:“公务上之事,我等妇人?都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