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原本还打算礼遇一番,却不想那宝贵竟是个?急性子,给沈安宁问完好後,还不待沈安宁开?口?,便已迫不及待地主动开?口?,甚至急得直跺脚道:“哎呀,夫人,世子都那样?了,您怎麽还坐得住啊,您就快快收拾收拾东西,随小的一并回府罢。”
又道:“便是再大的气,再大的委屈,您也往後压压啊,世子如今可谓是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糟了大罪了,昏迷不醒那几日夜里,一直再唤您的名讳呢!”
“夫人,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先收拾东西,快同小的一道先回去?瞧瞧世子罢。”
话说?,宝贵此?番急得跟个?原地打转的陀螺似的,竟是来接沈安宁回府的。
而沈安宁听了他这?番理直气壮地话语後,足足有半晌没有缓过神来。
她?还以为此?番宝贵是授陆绥安的吩咐,来送和离书的。
却万万没有想到,竟是来接她?回府地,还是这?般义正言辞丶理直气壮的。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许久许久,她?只强稳住气息,耐着性子,复又一字一句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今儿个?是世子让你来请我回去?的,回陆家?”
“真的是……是他陆绥安让你来接我回去?的?”
沈安宁仿佛听到了什麽天方夜谭的大笑话似的,连反应都一度慢了少许,许久许久,她?耐着性子,一连追问了两遍。
话一落,便见宝贵立马理直气壮道:“可不是,世子一醒来,便问夫人何?在,让夫人过来说?话,他要见夫人!”
宝贵言之凿凿说?着。
这?话一出,便见沈安宁抿着嘴,一瞬间险些给气笑了。
她?气得胸前开?始阵阵起伏,只咬牙切齿道:“他陆绥安该不会是脑子被摔坏了吧他。”
沈安宁一度气得难以置信。
他们明明都已经达成和离的共识了。
她?还以为他今日是信守承诺,派人来送和离书的。
怎麽不过才几月不见,他竟当场反悔了。
还想见她?,想同她?说?话,想接他回府。
他的脑子是被驴踢坏了麽?
她?真真是开?眼了,亲眼见证了什麽叫做厚颜无耻,恬不知耻。
沈安宁一度气得胸前剧烈起伏。
他陆绥安到底在搞什麽鬼。
他该不会当真反悔了罢
沈安宁气得一度想要破口?大骂。
却不想,她?这?话一出,便见宝贵一脸呆萌的看着她?,半晌,只有些懵懵道:“夫人是如何?知道世子摔破脑袋的,难不成夫人已然得到了消息了麽?”
宝贵一脸狐疑地问着。
而他这?一番漫不经心,天真烂漫的一番话语,直接将一旁的沈安宁险些给问懵了。
看着宝贵稀里糊涂的面容,听着他嘴里迷迷瞪瞪的话语,沈安宁怎麽忽然觉得自己一度有些听不懂人类的话呢。
什麽叫做夫人怎麽知道世子摔破了脑袋?
陆绥安摔破了脑袋?
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沈安宁一愣,她?下意识地认为此?时此?刻眼前这?个?特不靠谱的宝贵在同她?开?玩笑,然而,看着宝贵清澈眼神中溢出来的那一麽一丝丝愚蠢,好半晌,沈安宁终于在荒唐中找回了那麽一丝丝清醒,只缓缓问道:“世子摔破了脑袋,这?话……是何?意?”
便见宝贵挠了挠脑袋,一根直肠通到底,如数交代?道:“就是世子之前在江南时遭人行刺,胸前中了一箭,後又被人推下悬崖,摔破了头啊,原来夫人您不知道啊,我还以为夫人早已然知晓了呢……”
宝贵一口?气说?完,末了,便又老?神在在的补充了一句:“对了,夫人,世子现?如今头部受损,已不记清许多事了。“
宝贵一脸正色的说?着。
沈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