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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竹影拂衣墨香绕阶（第2页）

“谢什么，”魏无羡摆摆手，眼睛在她和蓝忘机之间转了一圈，笑得不怀好意，“我看你们俩刚才站在这儿，倒像是画里的人。蓝湛，你说是不是？”

蓝忘机没接话，只是抱着兔子转身往静室的方向走，丢下一句：“食不言。”

“切，又来这套。”魏无羡冲他背影做了个鬼脸，转而对林晚星说，“别理他，他就是嘴硬。走，我们去那边的石桌吃，那里能看见池塘，风景好。”

林晚星跟着魏无羡走到池塘边的石桌旁，刚坐下，就见蓝忘机也跟了过来，手里的兔子不知被放回了哪里，手里多了两个食盒，想必是他自己的那份饭食。他在石桌对面坐下，打开食盒，里面是简单的一碟青菜、一碗白饭，还有一小碟腌菜，清清淡淡，像他本人一样。

魏无羡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舀了口汤，咂咂嘴：“嗯，还是这个味儿！林姑娘快尝尝。”

林晚星依言舀了一勺汤，吹了吹送进嘴里。莲藕的清甜混着排骨的鲜香，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熨帖了她一路的奔波劳顿。她眼睛一亮，忍不住又舀了一勺，连带着藕块一起吃了下去。

“好吃吧？”魏无羡笑得得意，“这可是蓝启仁老先生特意吩咐厨房给你做的，说你刚从乱葬岗出来，得补补。”

林晚星心里一暖，正想道谢，忽然想起“食不言”的规矩，连忙捂住嘴，只是对着魏无羡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感激。

对面的蓝忘机安静地吃着饭，筷子起落间不见半分声响，姿态端正得像幅画。他似乎察觉到林晚星的目光，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正乖乖喝汤，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像是极淡的笑意，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林晚星连忙低下头，假装专心吃饭，耳根却悄悄红了。她现蓝忘机吃饭很认真，每一口都嚼得很细，不像魏无羡那样狼吞虎咽。他夹菜时总是夹离自己最近的那碟，从不越过桌子去够远处的，连饭粒掉在桌上，都会用筷子轻轻夹起来吃掉，一丝不苟。

这样的细节，让他的“雅正”不再是冰冷的规矩，而变成了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修养。林晚星忽然觉得，云深不知处的规矩虽然多，但能把规矩守得这样自然妥帖，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品格。

吃到一半，池塘里的白鹅突然嘎嘎叫着游了过来，伸长脖子盯着他们的食盒，像是也想讨点吃的。魏无羡见状，故意舀了块排骨晃了晃：“想吃啊？叫声好听的就给你们。”

白鹅像是听懂了，叫得更欢了，扑腾着翅膀，搅得池水哗哗响。

“魏婴。”蓝忘机的声音带着一丝警告。

“知道了知道了，不逗它们了。”魏无羡悻悻地收回手，把排骨丢进自己嘴里，“也就是这些鹅，敢在云深不知处这么嚣张，换了别人，早被蓝老先生罚抄书了。”

林晚星看着那些白鹅，忽然想起系统指南里说，这些鹅是云深不知处的“执法队”，专啄不守规矩的人，尤其是魏无羡。她忍不住偷偷笑了，原来再跳脱的人，也有害怕的东西。

蓝忘机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放下筷子，抽出一方手帕擦了擦嘴角，轻声道：“它们通人性，只啄心术不正者。”

林晚星一愣，看向那些白鹅。它们此刻已经游远了，正悠闲地用红掌拨着清波，阳光下，羽毛白得亮。她忽然明白，云深不知处的规矩也好，白鹅也罢，都不是为了束缚，而是为了守护一份清明正直。

吃过饭，魏无羡被蓝启仁叫去问话，说是要查问乱葬岗的情况。林晚星则跟着蓝忘机回了书房，继续看《雅正集》。

书房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蓝忘机坐在书案后练字，林晚星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摊开竹简，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其实她没怎么看进去，目光总忍不住往对面瞟。

阳光透过窗棂，在蓝忘机身上投下斑驳的竹影，他握着笔的手稳定有力，笔下的字越来越舒展，不再是刚才写“晚星”二字时的拘谨，而是带着一种流畅的气韵。林晚星凑近了些才现，他写的是《清心诀》的经文，字迹清隽，墨色浓淡相宜，竟比书上的拓本还要好看。

“蓝公子的字真好看。”她忍不住轻声赞叹，说完才想起“不可随意评论他人”的规矩，连忙捂住嘴，脸上泛起红晕。

蓝忘机执笔的手顿了顿，没有看她，只是低声道：“喜欢，便送你。”

林晚星愣住了。他竟要把自己写的字送给她？她看着那些在宣纸上流淌的墨痕，忽然觉得，云深不知处的三千家规，或许也没那么难记。至少，在这样的午后，有竹影拂衣，有墨香绕阶，还有一个愿意把字送给她的蓝忘机，再严苛的规矩，也染上了几分温柔。

她低下头，假装继续看竹简，心里却像被那碗莲藕汤熨帖过一样，暖融融的。拆cp的任务还很长，但此刻，林晚星忽然觉得，或许不用那么急。有些情感，就像蓝忘机笔下的字，要慢慢写，才能见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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