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滴血自然是不相容的,不过江言沐搅吧搅吧,将它们混合在一起,然后拿起一根银针,放进水中。
银针拿出时,接触了水面的部分,变得黢黑。
江言沐无奈摇头:“这血没用啊!”她就说嘛,事情哪里会这么简单?
这水不但有毒,而且是剧毒。
丁显看懂了,大惊失色。
如果江姑娘刚才没有试直接用,他岂不是害了主子?
简乾一把揪住他胸前衣襟:“取来给主子用的,你怎也这么大意?”
丁显自己也懊恼不已,把他怎么取血的事说了。
江言沐简直哭笑不得。
这不是投机取巧吗?而且还毫无用处。
俞安想到什么,说:“让华凌去,他就是秦州人,既然是同乡,和那个王淮安说话应该更容易一些。”
恰好这时又回来了几个护卫,其中就有他们口中的华凌。
把事情一说,华灵立刻就动身。
但他失败的比丁显还要快。
王怀安就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商人,哪里会轻易被什么同乡之情给打动?
江言沐再次给云骁把了脉,她说:“把王淮安的资料给我一份!越详细越好。”
半个时辰后,江言沐提着食盒走进了囚室。
王怀安看见她,勾了勾唇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又来一个说客?丁护卫承诺的自由没打动我,华护卫的乡情没骗到我,这次改用美人计了?”
他上下打量,这少女生的是极好的,不过脸容还是能看出稚嫩,及笄了吗?
江言沐没接他的话,径直走到桌边打开食盒,酸汤鱼的酸辣香气混着豆豉的醇厚瞬间漫开,勾得人舌根颤。
“王大人从西南潭泺府来,幼年丧父,由母亲靠卖茶饼拉扯大。十岁那年暴雨冲毁茶田,您揣着半块茶饼走了三天三夜到蓬定府,做过伙计,当过学徒,扛过包,讨过饭。当学徒时,还因偷吃客人的豆豉排骨被掌柜的打断过腿。”
王淮安眯了眯眼睛,他的事竟然被对方知道的这么清楚?不过,那又如何?
江言沐将一双竹筷放在他面前,声音平静,“这酸汤鱼要用老坛酸菜,加木姜子油才够味。你尝尝!”
王怀安捏着扳指的手猛地收紧,他盯着那碗酸汤鱼,继而冷笑一声:“既然你们查过我,就该知道我不吃酸汤鱼。”
江言沐点点头:“对,这酸汤鱼你的确有十年没吃了。因为你母亲已经去世,你再吃不到那个味了,而且看见这个鱼,会让你触景生情,凭添悲伤。不过现在你反正都落到这个田地了,还有什么吃不得的?”
王淮安喉结滚动,终于拿起筷子。
一筷子下肚,他的眼睛却红了,继而死死的盯着江言沐:“你,你怎么做出这个味道来的?”他的年纪不可能认识母亲,母亲去世已经十年,他竟然又吃到了几乎同样的味道。
江言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