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是凝固的墨。
一辆黑色伏尔加,引擎熄火,无声地滑到骡马市胡同口。
车门推开。
王铁山和周海带着二十名队员下车,动作整齐划一,没有半句废话。
黑色便服,胶底鞋,每个人都像一部调试到最优状态的杀戮机器。
他们的任务不是抓捕。
是拆卸。
恒通当铺的招牌在夜风里轻晃,门板透着一股腐朽气味。
张西范没下车,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他给了王铁山十五分钟。
他要走进的,必须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当铺。
王铁山走到门前。
他没敲门,只是抬起右手,握拳。
身后四名队员,心领神会,从四个角度,用肩膀同时撞向厚重的门板。
“轰!”
门轴崩断,门栓碎裂。
整扇门板直挺挺向内砸去,在柜台前激起漫天尘埃。
“谁!”
柜台后,四条壮汉暴起,手里是开了刃的铁尺和雪亮的匕。
这些人手上都见过血,是“账房”养在明处的狼狗。
可他们看到的,是一群沉默着涌入的黑影。
为的王铁山,身形如山。
“清场。”
他只说了两个字。
队员们散开,像狼群扑入羊圈。
一名护院的铁尺带风,直劈向最前方的队员。
那队员不闪不避,左臂上格,出“铛”的一声脆响。
火星四溅的瞬间,另一名队员已从侧面切入,一记肘击,精准地捣在护院的太阳穴。
“咚。”
护院眼珠上翻,连哼都没能哼出一声,软倒在地。
呼吸之间,战斗结束。
四个护院,变成四摊不会动的烂肉。
保卫科队员,无一人受伤,动作流畅地控制住当铺的每个出口。
王铁山走到柜台前,俯视着那个缩在下面,抖成一团的干瘦掌柜。
“密室。”
王铁山的声音没有起伏。
掌柜牙关打颤,指着柜台下一块不起眼的地砖。
“转……转……”
王铁山抬脚,踩下。
“咔嚓。”
地砖下的机括被蛮力踩碎,地面裂开一个黑漆漆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