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源这回往深处吻了进去:“晕吧,还有点时间。”
啧啧,是吃醋了吧?
池昉被亲得服气,浑身骨头又酥又软,许清源的手伸进衣服里面来,他就颤得头皮发麻,呼吸错乱掉节奏。
喜欢被这样亲,喜欢被这样充满占有欲地索取,池昉像片任雨打湿的泥土,潮漉漉地泞淖着。
闹得难分难舍差点收不了场,背着背包的池老师终于行色匆匆地现身餐厅,把正在悠闲吃早餐的贺英杰逮上,催促着赶紧出门。
“这个煎蛋非吃不可麽,能不能快点?”
“现在着急迟到了,是谁一直在房间磨叽……行行行,走了走了,再瞪小心眼珠子掉出来。”
马霏霏用水笔的笔帽戳戳下巴,奇怪这两人关系拉近得忒快,听他们言语间似乎准备一道回市区,还是池昉开车呢。
两个人前脚刚走,後脚许清源就拿着保温盒从厨房出来,他问了问马霏霏:“池昉走了?”
“是啊,好像赶时间,今天池老师要回市里呢。”
拖地的蔡国珍歇了歇:“怪不得见他那麽着急忙慌的,开去市里是晚了,这孩子还没吃饭吧?”
“我给他装了点包子和鸡蛋,”许清源无奈,“跑得真是快。”
“没事源哥,贺总打包了一份,热咖啡和三明治,应该就是给池老师的。”
说完马霏霏立即後悔了自己嘴快,她能看出来池老师有点在意贺英杰,源哥当然也能了。虽然黄元斌老说她爱脑补,但有一点不是瞎想的,那就是许清源对池昉确实像自家人一样护着占着,贺英杰招猫逗狗似的爱惹池昉,许清源一定不怎麽爽。
果然对方嗯了一声,语气有点冷却:“有早饭吃就行。”
蔡国珍评价道:“这个贺总蛮和气的,居然还记挂池老师没吃饭,不像别个大老板有架子。”
马霏霏摇摇手指:“珍姨,你忘记他昨天的光辉事迹啦?两个秘书恨不得把房间都腾空一遍,刚换好的新被套都被嫌弃,最後又让你进去重新打扫房间,昨天你可老生气了。”
“啊呀有钱人嘛,排场惯了,讲究点也是正常的。”
“珍姨你转向也太快了。”
“那不是他早上还笑眯眯地对人打招呼麽,伸手不打笑脸人。”
是这麽个理,前一天各种行为显露出有钱有势的傲慢,第二天多金大少居然待人客气又有礼,这反差会让人在“受宠若惊”的同时,不自觉合理化他先前的不当之举。
打完巴掌给颗甜枣。
然而池昉不吃这套。贺英杰给他拿咖啡,池老师顺手卡进杯架里,贺英杰用一次性手套包着三明治奉上,他直接捏过来三口两口塞嘴里消灭了。
“好粗鲁。”贺英杰拧了下眉,递给他一张纸巾。
池昉擦了手不回答。
那人把手套脱下来:“我这麽伺候你,也不说声谢谢。”
池昉干巴巴的:“谢谢。”
“生气呢,就为我昨天叫你‘小也’?别这样小气,叫个昵称不至于掉块肉的。”
装傻充愣,明明是贺英杰企图挑拨,话却说得轻飘飘的,然而池昉已经在许清源那里顺利过关了,虽然靠的是撒谎。
“随便你怎麽叫吧,嘴长在你身上,我怎麽反对都没用不是麽,”池老师把着方向盘,“就像你说的,不会掉块肉,影响不了我什麽。”
贺英杰笑笑,他只是丢了张小牌,没指望一定能起到杀敌的效果,但能伤敌也不错了,别看池昉现在嘴硬,昨天一定哄得费劲。
“行,我知道你本事好,不如你把我也收了,我保证比那许老板还‘懂事’。”
前方一个乱变道的,池昉按了记喇叭:“贺总,为了行车安全,最好别跟驾驶员说话。”
旁边坐着个讨人厌的家夥已经很憋闷了,偏巧今天路况特别差,一路被红灯喂饱了不说,市里还在下雨,堵得那叫一个严严实实。
贺英杰没有目的地,池昉再三问他要在什麽地方下车,那人总是说东道西地打太极,一副今天一整天都要跟着池昉的架势。池老师只领了个送他回市区的任务,可没有要做他一天陪玩的打算,自己手头还有正经工作,既然对方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他也不客气了,在一个路口停下後,丢给贺英杰一把折叠伞。
“你这里下吧,叫你司机来载你。”
贺英杰不乐意了:“在下雨喂!”
“我知道啊,不是给你伞了吗?”
“我不下。”
“你不下也得下,我没那麽多闲工夫陪你玩。”
池昉赶着去开会,而且大概率是迟到了,语气里的烦躁毫不遮掩。
“你停也不停好点地方,地上都是水洼。”
“临时停靠你想找什麽好地方,快点下!”
被催着赶着弄下车,贺英杰臭着张脸给司机打电话。丢掉包袱的池昉刚掉了个头,只见一辆电瓶车飞出来,把那个支着折叠伞丶正跨着腿躲地上水洼的人,猛猛撞进了绿化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