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麽,不想接家里生意。拍戏吧,我也没什麽天分,寒冬酷暑的又难熬。”芝然皱着眉头发愁。
“转型做幕後呢?做制片人,你有天然优势,家里有资金支持,你们公司每年也有几部剧産出。你可以从头到尾跟一两部,了解清楚策划丶做预算丶找景搭团队,拍摄执行这些,这样你以後负责管理的时候,也没那麽容易吃亏。”
“想到那些琐碎的事情就觉得麻烦。”
苏弦心里默默叹气,可能对芝然这样富养长大的人,吃苦真是件难事吧。
“是挺麻烦的。”苏弦赞同地点点头,“那还是还是坐在空调房里相亲约会,再结婚生孩子比较容易。”
芝然狠狠瞪她一眼,苏弦忍不住笑了笑,“别小瞧自己,你已经拍了几年戏,已经对这个行业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会很快上手的。”
芝然噘着嘴没说话,看起来依旧没什麽信心,苏弦想了想,又继续说:“很多困难只是看起来可怕,当你真正下决心面对它并且坚持下去,你就会一点一点变得强大起来,强大到足以战胜它。”
“你也是这样吗?一点一点成长到现在。”张芝然问。
她确实是这样,她没有芝然的家庭条件,吃的苦自然也更多。从零开始,一部剧一部剧地拍丶一点一点地爬到现在的位置。
苏弦微微一笑,“我希望有一天,你回头看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怎麽那麽厉害。”
芝然今晚第一次露出笑脸,“然後打电话给你说,‘小弦,女一号你来演!’对吗?”
苏弦会心一笑,和芝然一样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看来是要好好规划一下,火烧眉毛了。”芝然话音刚落,肚子就咕噜咕噜叫了起来,苏弦忍不住笑出声。
“你还笑,我就下午起床吃了个杯面,能不饿吗?”
还不是自己作的,苏弦摇摇头,“那我下去告诉伯母,让佣人准备点吃的,正好我也该回去了。”
“别啊,远哥应该还没到。”
“那和我没什麽关系。”苏弦下意识地撇清。
“他可以送你回家啊。”芝然凑近了盯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异样,“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你先把你自己的事情解决吧。”苏弦站起来想走,却被芝然拉住。
“那你陪我打盘游戏。”
“我不会打你这个。”苏弦看了眼电视,画面停在一处黑暗的古堡,她不知道是什麽游戏。
“那打别的,最简单的。”芝然跳下沙发冲到电视边,蹲在地上在一顿碟片里翻找,“这个这个,赛车的行吧。”
芝然把碟塞进碟机里,把床上的手柄塞了一个给苏弦,“这个简单啦,上下左右就行。”
苏弦无奈地在床尾凳上坐下,“只打一盘。”
芝然答应得爽快,然而一局之後还有一局,再有一局,妥协到第三局结束,苏弦就把手柄扔回给坐在床上的芝然。
“诶,小弦,记得让她们给我弄点吃的来。还有啊,别让我妈那麽快上来,我要清理下现场,把杯面藏起来。”
苏弦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打开门穿回自己的高跟鞋走下楼梯。一楼的交谈声停了下来,客厅里的张伯父丶张伯母,还有林致远都擡头看向她。
苏弦刻意避开那一道灼热的目光,走到芝然母亲身边坐下,小声开口,“伯母,芝然没什麽事,不过,嗯,有点饿。”
张伯母点点头,“我煲了汤,待会让莲姐煮点面送上去。”
“我刚刚劝过芝然,但她还是不愿意,她想再搞搞事业。”
“是,刚才阿远也说稍微早了点。”
苏弦擡眼,正好接触到对面人的目光,她赶紧收回视线。
“芝然要是真的想认真工作倒也是好事,我跟她爸爸有时候也愁得很,看着她玩玩闹闹的。”
看来情况和她推测的相差无几,苏弦希望刚才自己的劝说,能对张芝然起点作用。
“嗯,伯母,您再给她点时间,我相信她能做到的。”
“嗯,我跟她爸爸再聊聊。”
“那我先回去了,伯母。”
“我让莲姐给你也煮点吃的吧,大晚上的让你跑来跑去。”
“您别客气,伯母,芝然没事我也放心。”苏弦站起来,跟张伯父道别。
芝然母亲把她送到门口,“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苏弦正要开口拒绝,就听见身後传来林致远的声音,“Auntie,Uncle,我送一送苏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