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在七年前就做的事,却隔了这么久再提起,岑溪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和周濯直接隔了七年,如果不是他一直坚持,两个人的缘分应该早就断了。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许周濯的母亲看不下去孩子一个人在世上太孤单痛苦,让她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喜欢他,也让他们在大学相遇。
岑溪看了眼从前为周濯祈福的红绸,她把它系在台风上,学习累了就看一眼,回想一下过去的过去,畅想一想未来的未来。
真是忍不住感慨:缘,真是妙不可言。
也许迎江寺那棵银杏姻缘树真的很灵,她祈求周濯变回天之骄子,希望他能喜欢上自己,就真的实现了。
岑溪都忍不住想等考试结束再去拜一拜,希望有个好结果。
过了几天,国际赛委会工作人员到达帝都俱乐部,给周濯等一干开年参加各大赛事的赛车手做了尿检。
因为不同赛事尿检的频率不同,俱乐部的不少选手和工作人员都很熟悉。
岑溪的考试就在第二天,周濯做了尿检就直接和她坐了飞机离开。
因为考试,考场附近的酒店价翻倍得涨。
有周濯在,自然不用担心价格。
不过一开始岑溪还担心让周濯提前订房,这家伙会手脚不老实,结果没想到他还挺自觉,主动考虑到岑溪第二天要考试,定了两个房间,让岑溪自己好好休息,不用担心他一个人睡觉会孤独寂寞冷,半夜做噩梦吓醒哭泣没人安慰……
岑溪:……
看着周濯那副绿茶的怨妇相,岑溪但也是不介意可以换成双人的标间,毕竟有两张床呢。
没想到周濯脸色一下正经起来,看着岑溪十分恨铁不成钢得戳她脑袋:“我劝你早点把这种思想丢出地球,别的男人我不知道,你男人我,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岑溪嘟囔着周濯小题大做,她们又不是没有睡在一张床上过。
前段时间他还满脑子颜色肥料,买了一堆小雨伞,只不过看在她考试紧张,怕她劳累才没用。
可是今天的周濯很严肃又十分无奈:“我可是个男人,又是喜欢你的男人,就算你现在穿得又花又土,我也只会觉得你性格活泼,你穿再多,在我眼里,也不过是多了几秒脱衣服的时间。”
“所以,我和你两间房,钱这种东西,我有的事,而且都是你的,但你明天要专心考试,我不想影响你。”
周濯的每一个字组成的每一句话,都在为岑溪考虑。
岑溪看着他,如果不是他说完一副求夸奖的表情,岑溪真的要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她爸和家里每一个疼爱她的长辈。
没有男朋友教女朋友防自己的。
岑溪真是忍不住想笑。
周濯看岑溪高兴,他就高兴,虽然并不知道她开心什么,跟着啥乐呵就好了。
酒店虽然离考试的地方近,但周濯还是勒令岑溪晚上早睡,不要复习得太晚,反而会给自己压力。
考不上他可以富养她一辈子的话其实就在周濯嘴边,差点就钻口而出。
但他转念想到,岑溪并不是会做他的附庸的人。
她品性高洁,独立又坚韧,不是把身心托付乔木的丝萝。
这就是周濯最欣赏岑溪的一点。
于是安慰的话变成了在额头上的轻轻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