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厂里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卓然才一开门,艳群就从她自己的宿舍里出来了,问:“姐,晚饭时我给你端了饭上来,见你宿舍一直没人。还以为你回家去住了呢。”
卓然说:“没有。”
艳群问:“大军哥怎么说的呀?和他妈妈还没谈好吗?”
卓然嗯了一声。
艳群有些气呼呼地说:“都几天时间了,大军哥还没处理好,那就是他妈妈态度坚决,要不就是大军哥也打退堂鼓了!”
卓然心说,弟媳呀,你头脑转得是挺快,可有些事你不了解。
便说:“没事,回去睡觉吧。不早了。”
艳群说:“好,你也早点睡。离就离,反正你在乔总那边干得好好的。一个人过还省了这些烦心事!”
卓然内心是舍不下毛大军的,便用手推着艳群说:“哪有动不动就离婚的,快去睡吧。”
艳群说:“我不是劝你离婚,我是给你打气!”
有区别吗?卓然笑了笑,进宿舍关上门,洗了个澡睡了。
半夜,听到有人在敲门。一下又一下。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夜里很清晰。
卓然醒过来听了一会儿,走到门后问:“谁呀?”
工业园里安保没有问题,但这不慌不忙的敲门声又不是厂子里有急事。
外面,毛大军说:“是我。”
卓然心想,这是追到厂里来打自己来啦?
便不说话也不开门。
毛大军用脚踢了一下门,说:“打开!”
卓然说:“你要干什么?半夜三更的。”
毛大军说:“打开!我有话问你。”
卓然把门打开,不管不顾地就撞进了毛大军的怀里嘤嘤小声哭了起来。
毛大军任不声不响地进来,把门关上后,打开灯,把卓然从自己怀里推开,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才几个小时不见,毛大军身上的气息就已经让卓然感到陌生了。
卓然收起眼泪问:“妈怎么样了?”
毛大军在凳子上坐下后,才说:“血压有点高。在医院观察了半天,降下来后回家了。”
卓然说:“对不起,大军。妈说我不能生,说我勾引你我都接受,可她说我和乔总有说有笑,她挑拨我们的关系,我不能接受,因为我怕你误会我!”
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毛大军有些木然地看着她,对于她的眼泪无动于衷,他低下了头。
卓然知道自己的眼泪对他不再有用,可就是止不住啊。
过了好一会儿,毛大军才抬起头来问:“你还想不想过了?”
卓然说:“想啊,不想过我干嘛在意妈说我和乔总有说有笑,我干嘛回去呀。我中午回去是因为秦姐给我打电话了,我怕你和妈吵得太厉害,我想回去和你一起面对的!我一进门看到你在嚎啕大哭,我的心都碎了。。。。”
毛大军在听着这些话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腮帮子咬起来了,一脸烦躁。
卓然适时止住了自己。
毛大军说:“你不相信我处理事情的能力,也不相信我的眼光。今天中午,你说我能做成生意是因为你在乔秘书面前得脸,你只说对了一半。乔秘书请你做总经理,一是因为你的能力,二是我能借力。让他前期少走弯路。你不仅抄作业,我还亲自帮你做作业。”
“至于你不去老乔的工厂干,我还能不能做丁总的生意,我觉得能。但只要我想,我肯定能彻底拿下丁总。无非难一点。”
卓然说:“那不是话赶话吗。为了让妈别总拿着孩子说事,看一下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