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军营的庆功宴刚散,烛火依旧通明的中军帐内,众人脸上的倦意难掩,却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释然。林伯带着几名守脉人族人躬身告退,帐内只剩下萧玦、沈清辞、景王、拓拔烈与秦峰五人,空气中还残留着酒肉的香气,却被一丝无形的凝重悄然笼罩。
萧玦指尖摩挲着腰间长剑的剑柄,目光沉凝:“景王殿下,皇上那边可有新的旨意传来?”
景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未能驱散眉宇间的忧色:“三日前已传过一道旨意,嘉奖我们平定怨邪、护国安邦,赏赐了不少金银绸缎,却只字未提召我们回京之事。”
秦峰皱眉,将手中的酒碗重重放在案几上:“这就奇怪了!如此大功,皇上理应召我们回京论功行赏,怎么会只赏些财物便没了下文?”
拓拔烈靠在椅背上,弯刀斜倚桌角,语气带着几分不屑:“还能有什么缘故?定是那少年天子忌惮我们手握重兵,又有沈姑娘这般身怀上古传承的能人,怕我们回京后功高震主,威胁到他的皇位罢了!”
“拓拔烈前辈慎言!”景王连忙摆手,“皇上年少登基,根基未稳,或许只是暂时无暇顾及,待天下彻底安定,自会召我们回京。”
“无暇顾及?”沈清辞握着镇国佩,玉佩的幽光在指尖流转,“景王殿下,你我都清楚,皇宫之中从不缺趋炎附势之人。我们在西域立下如此大功,朝中那些奸臣定会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说我们拥兵自重、意图不轨。”
萧玦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清辞说得没错。先帝在位时便忌惮萧氏一族的九阳之力,如今我又与清辞联手,掌控了阴阳镜与镇元尊的传承,这股力量足以让任何一位帝王感到不安。”
“那我们该怎么办?”秦峰急道,“总不能一直待在西域吧?军中将士离家日久,早已思乡心切,再拖延下去,怕是会军心浮动。”
景王沉吟片刻:“不如我先回京一趟,面见皇上,解释清楚我们的忠心,再打探一下朝中的动向。”
“不可!”萧玦立刻反对,“你若单独回京,定会落入那些奸臣的圈套,他们定会趁机污蔑你与我们勾结,到时候你不仅解释不清,反而会身陷险境。”
“萧将军说得对。”沈清辞附和,“如今朝中局势不明,我们不能轻易分开。不如先派人回京暗中打探,了解清楚皇上的态度与朝中的情况,再做打算。”
拓拔烈点头:“这个主意好!我寒岭一族在京城有不少隐秘的眼线,可让他们去打探消息,定能查得一清二楚。”
“那就有劳前辈了。”萧玦拱手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前辈叮嘱眼线,务必小心行事,切勿打草惊蛇。”
“放心!”拓拔烈拍了拍胸脯,“我寒岭的眼线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能人异士,绝不会出岔子。”
话音刚落,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士兵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萧将军,沈姑娘,不好了!军营西侧的守脉人聚居地,突然出现了大量黑影,正在袭击族人!”
“什么?”众人同时起身,脸色骤变。
沈清辞心中一紧:“是上古邪祟余孽?”
“不清楚!”士兵喘息道,“那些黑影度极快,浑身散着邪气,守脉人族人已经伤亡惨重,林伯让我们快来向将军求救!”
“走!去看看!”萧玦话音未落,已率先冲出帐外,长剑出鞘,九阳之力在体内熊熊燃烧。
沈清辞、景王、拓拔烈与秦峰紧随其后,朝着军营西侧疾驰而去。
远远望去,守脉人聚居地已是一片火海,黑色的身影在火光中穿梭,不断地扑向手无寸铁的守脉人族人。族人们手持简陋的武器奋力抵抗,却根本不是黑影的对手,惨叫声、哭喊声响成一片,场面惨不忍睹。
“畜生!”拓拔烈怒喝一声,弯刀出鞘,化作一道寒光,朝着最近的一只黑影冲去,“敢伤我寒岭的族人,找死!”
弯刀劈下,黑影被劈成两半,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可转眼间,又有几只黑影从火海中冲了出来,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这些黑影的力量,比之前的怨邪分身还要强!”秦峰手持长枪,斩杀一只黑影后,脸色凝重地说道。
萧玦长剑挥舞,金色剑气横扫,数只黑影瞬间被斩杀:“清辞,用阴阳镜的净化之力!”
“好!”沈清辞取出阴阳镜,催动传承之力,镜面射出一道纯净的银光,笼罩住整片聚居地。银光所过之处,黑影出凄厉的嘶吼声,纷纷化为黑烟消散。
守脉人族人见状,士气大振,纷纷朝着剩余的黑影冲去。
经过半个时辰的激战,最后一只黑影被萧玦一剑斩杀,聚居地的火势也被士兵们扑灭。可眼前的景象依旧让人触目惊心,不少守脉人族人倒在血泊中,尸体横七竖八,幸存的族人也大多浑身是伤,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林伯抱着一名年幼的族人尸体,老泪纵横,看到萧玦等人赶来,连忙上前哭诉:“萧将军,沈姑娘,这些黑影不知从何处而来,突然就冲进聚居地大肆杀戮,我们根本毫无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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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辞蹲下身,检查着一具黑影消散后留下的黑色粉末,眉头紧锁:“这些粉末中蕴含着上古邪祟的气息,与镇元尊前辈所说的邪祟余孽一模一样。”
“果然是它!”萧玦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它一直在暗中观察,如今趁我们放松警惕,突然动袭击,就是想报复我们,同时屠杀守脉人族人,吸收他们的怨念,增强自身的力量!”
拓拔烈握紧弯刀,眼中满是怒火:“这藏头露尾的鼠辈!有本事出来与我正面一战,躲在暗处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景王看着满地的尸体,神色凝重:“看来这邪祟余孽的力量不容小觑,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它,将其彻底消灭,否则它还会继续作恶,危害天下。”
“可它行踪诡秘,又能隐匿气息,我们该如何寻找?”秦峰问道。
沈清辞取出阴阳镜,镜面泛着银光,缓缓转动:“阴阳镜已被炼化,能感应到邪祟的气息。我试着用它感应一下,看看能否找到这余孽的藏身之处。”
她闭上眼睛,全力催动传承之力,阴阳镜的银光越来越盛,镜面中渐渐浮现出一幅模糊的景象——一片漆黑的山洞,山洞深处,一道细微的黑影正盘坐在地上,周围环绕着浓郁的邪气。
“找到了!”沈清辞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它藏在西域以北的‘黑风洞’中,那里地势险要,阴气浓郁,正好适合它修炼。”
“黑风洞?”拓拔烈皱眉,“我听说过那个地方,洞中有常年不散的黑风,能侵蚀人的内力,而且地形复杂,极易迷路。”
“再危险也要去!”萧玦沉声道,“这邪祟余孽一日不除,天下便一日不得安宁。我们现在就出,趁它还未完全恢复力量,将其斩杀!”
“我与你们一同前往!”林伯擦干眼泪,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守脉人一族遭受如此重创,此仇不共戴天,我必须亲自参与斩杀这邪祟余孽!”
“林伯,你年事已高,又刚经历大战,还是留在军营照看族人吧。”沈清辞劝道。
“沈姑娘不必多言!”林伯摇头,“我虽是文弱书生,但也懂得知恩图报。你们为我族付出了这么多,如今族人惨遭屠杀,我若缩在后方,如何对得起死去的族人,如何对得起你们?”
萧玦看着林伯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那林伯便与我们一同前往,只是途中务必小心,若有任何危险,立刻退到后面。”
“多谢萧将军!”林伯拱手道。
一行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朝着黑风洞方向出。临行前,萧玦叮嘱留守的士兵,务必加强军营的戒备,保护好幸存的守脉人族人,若有任何异动,即刻传信。
黑风洞位于西域以北的一座险峻山峰上,沿途山路崎岖,怪石嶙峋,偶尔还能看到几只被邪气侵蚀的野兽,眼神猩红,朝着众人疯狂扑来,都被萧玦等人一一斩杀。